今天,是来北京的第五天了。昨天是第四天,昨天,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革命,尤其革思想的命,是很难的,刚上大学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干这件事,但昨天,不,严谨一点来形容,是来北京到昨天晚上这一段时间,我的思想又革命了,不是底层的,但是是表层彻底反转方向的那种级别,底层思想没变化,表层决策却反转了,可能真的是发生的一些事情影响到了我。
前天早上,我离开那间青旅,接替我床位的,是一个大我两三岁的青年,他的年纪不算大,可是,他的双眼,是无助的,迷茫的。也不知几点了,睡意朦胧中,我听到外面的声音,我知道是有人来了----一个新的入住者,此时的嘈杂与昨晚何其相似,晚上寻找床位正常不过,可是我不明白,是怎样的遭遇能让一个青年顶着北京12月份6点的寒风来回奔波寻找一个床位安身呢?“刚来北京半年,刚来我就遇到了二房东,住了一个月就被赶了出来,后来走中介遇到了一个房子安稳了三个月又被赶走,在上一个地方住了一个月又被紧急勒令拆迁,大爷您看看,给我安排个床位可以吗?”听到青年对着大爷的自述,我想笑又笑不出来,很多时候,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欲哭无泪,即使我不是亲身经历者,无法感同身受,可是,依旧难受。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内心颤抖。“大爷你先收我10天的房钱吧,不用押金?不能这样吧,我一定要给您100意思一下。。。。。。”我能怎么说呢?急着要给出所有的房钱,强行交押金,多么蠢的做法?我是真的很笨的,可是我明白这是吓怕了,这就是毫无安全感,青年进来看了一下,“现在没有多余的床铺吗,我。。。。算了,我站在这里也行”,管理员大爷也不多废话,就要接口说好,我急急忙忙拉开帘子,“大爷大爷,我马上就要走了,我这能住人!”废话不多,我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谢谢”,我耳朵经常不好,这次,我听的真切,我扭头一看,那个青年,双眼无助,迷茫,羸弱的身影拖着两个大箱子,耳机线在脖子下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缠绕着,我看得难受。帝都早上的风吹得我脸疼,脚冻,环境的寒冷是外在的,我不怕,但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早晨踏足青旅寻求一个温暖的床位,有个陌生人可以为我让出个床位来,我愿意说一句谢谢,打心底里说。
接着又到了昨天,要形容今天,我接触到了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早上6点,帮兄弟女友哥哥搬家。地铁不挤,睡了一路。到达指定作战位置,跟理想的作战环境是不一样的,人家住在一个安静整洁的小公寓里面,郎才女貌说不上,但是很般配。姑且称为A哥,A姐吧。本身说好九点以前就要搬离,可是,没有下一个居住地,只能把行李堆砌在寒风中,一堆人找房子,链家,我爱我家,安居客,And so on,租金本身2000余,这下直接将近4000,押三付一,一个月中介费,4000✖️5=20000,这不是个小数目,即使是两个人负担,更为糟糕的是,还很难找,最后无奈临时入住小宾馆,行李堆砌满了整个地面,没法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吧,随后餐桌上的交流更是让我觉得这条路不好走,而且不只是不好走,是很难走。培训机构忽悠来的大龄青年,在北京连找个工作都很难,这怪不得人,以我的眼光和价值观来进行判断的话,可是,编程工作两三年大批的人都是要离开的,很多人都是缺乏继续学习的动力,拿着微薄的工资混日子,这没错,可是,长久的混日子正是对工作毫无兴趣的体现,可是这个行业不自己学习的话,可能,一辈子都很难出头,毕竟,增删改查谁都可以做得到,又能有多高的工资呢?恶性循环,没实力没工资,这样的日子,换了谁可以过得下去?两三年象征性的坚持一下就离开,对飞速发展的行业,对急于改变只能养家糊口现状的人们而言,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回来的路上,小黄车伴我行,看着街边一个个搬空了的小店和白晃晃的封条,我想了想,这才是三环啊,整顿就这么严厉了吗?我的内心波涛万丈,此时,北京,对我,行业,对我,都是十分不友好的。
在来北京的第一年,北京开始大整顿,行业的大洗牌,也就在近两年了,我感觉一切都来得早了一点,太不友好了,这个寒冬,比我想象中来的早了很久,且不论到底持续多久才会春暖花开,就目前而言,我觉得可以挺得过去,我就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