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坚持必做三件事:练琴、练字、称体重。
最后一项不谈。关于前两项,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无论如何我都至少要练上一会儿。因为我永远对这两项能力患得患失,生怕哪一天懒惰之神会突然跟我开一个大玩笑,让我忘记了怎样书写和弹奏。
说到患得患失,我却也理直气壮。可不是吗,世界上有什么是毋庸置疑会永恒的呢?爱情不用说了,大家犯起病来都一样;友情呢,这些年我是体会过世态炎凉的;亲情?恕我直言有些亲人是曾用恶语冷箭把我逼到不得不将其分组屏蔽的。父母是我最信任的人,但他们不是永恒的,孩子有天也一样会离开我;金钱荣誉地位人脉这些空虚又很实用的东西最易瞬息万变让人横发逆起;就连头脑中的知识文化也敌不过一场让人丧失记忆或能力的疾病...所以,eternity,这个这么美的、我超爱的一个词,某种意义上并不存在。
有人此刻可能要怀疑我悲观了,我想说,我也许就是那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许多许多的事情,只有当你看清楚它最不好的一面,才有资格享受它最好的一面。就拿最通俗的爱情来说,我最烦一些人自以为是歪着嘴巴用鄙夷的神态讲:“你这算哪门子爱啊,你们才认识多久”或“你才几岁大,懂得爱情是什么”。我真为他们可惜。这样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因为他们给这个字强行附加了一个它并不该去承担的定义,也给他们自己套上了老祖宗的思想枷锁,连男带女,都裹着小脚,认为只有在足够长的时间以及足够成熟的年龄之下爱才存在。不,真的不是这样的。
对我而言,爱靠感受,不靠分析判断。比如当你对我说“我爱你”的时候,我感受到你是爱我的;当你对我说“我想揉碎你”的时候,我感受到你是爱我的;当你对我说“谢谢你”的时候,我也一样能感受到你的爱已不在。那么问题来了,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于我而言,答案是肯定的。有谁规定过一生一世才是爱呢?哪怕你只有几秒钟是曾经有过爱的感觉的,那个珍贵的瞬间也不该被否决掉。
我因此不会选择一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人生,那样太没意思了,至于爱所带来的痛,正是人们活着的意义。如果你愿意,它可造就你;如果你不愿,它才毁掉你。但究其根本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真正毁掉你,除非你配合着自毁。人在爱情里的痛苦来自于对同等回报的期待,但请记得,能够成就你的永远是你付出过的那一份,而不是从别人处得来的那份。
今天很想放几张最近练的字,字一般,赞的是作品本身。
在网上读到诗人林萧先生这首《父亲牵起母亲的手》,抄写它的原因只有一个:入戏。读它的时候,眼前会有一幅朴实无华的画面,看见清清静静的村落中,一个样子有点顽固的老头拉着一个瘦削的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后来竟流露出少女一样的羞涩。然后我的鼻子就酸了,一恍惚间觉得那竟是老去的我自己。当然,是我给它加了戏,也给我自己加了戏,但感动的瞬间着实是难得的,与心动的瞬间一样不该被怠慢。
这是蒲荔子先生在《你是我的虚荣》一书中最开头的文字。蒲荔子先生笔名叫做“李傻傻”,我不知道为什么。最初吸引我的是这本书的名字,“你是我的虚荣”,再读一次,你,是我的虚荣。有几秒钟找不到什么语言去形容那种感受,蒲荔子先生冷冷酷酷,可文笔仍然是多么深情啊!爱是空虚也好,爱是光荣也好,都是他与生俱来的虚荣。不后悔,不怀念,有时看上去淡淡记得的那些事,谁又知道那不是刻骨铭心;也或许他不必再去刻骨铭心,因为所有的刻骨铭心都用在了爱的当下,毫无保留,不藏不掖,离别的时候就不会把自己给剩下来了。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在我看来许多的刻骨铭心都带着那么点儿内疚和懊悔。所以我是想不起来我生命中有什么人称得上刻骨铭心了,因为我的那一份儿也用在了爱人的当时当刻。没用过什么脑子和技术,不管爱的科不科学,都是无悔的。
缓了一会儿喝了点儿橙汁。这是冰河先生的一首诗,写于平安夜的《鹧鸪天》。据我所知,这个词牌还有其他又名三四个,这会儿我一个都想不起来。看完这首诗我只说过“无懈可击”四个字,在如此豪宕旷达的文笔面前,我那点儿小家碧玉的文思也只能是弱不禁风自惭形秽了。最近我一直在读他的一本小说,名叫《使徒》。悬疑,卧底,间谍,了解我的人都知道,这个类型在影视剧方面是我之大爱,但放在文学的创作中还能保持文笔的精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此书的作者做到了。读的时候,我的心是跟着这些字一起在看电影的。电影很精彩,画面感的强冲击力让我觉得过瘾,满足。哎,文字真是最奇妙的东西,好的作家真是最伟大的人!
现在是凌晨1点40多,我觉得太阳穴有点儿疼,还有牙齿也开始隐隐作痛。又想到前阵子乱写的那首酸诗:“我含着牙痛甜言蜜语,肿着双眼放射光芒给你”,好酸!也许我的牙痛就是被自己酸到的,所以就去吃了几颗糖,结果又太甜了,牙更疼。正确做法是,晚安,刷牙,睡觉,尽快去看牙医,不要害怕。愿睡着的你有个好梦或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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