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童年,他人或许有一堆的回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我却是鱼的记忆,只有零零碎碎的记忆浮现脑海,唯独老爷爷(爷爷的父亲)的死,深深的留在我的记忆里。
无数次梦中醒来,那个画面似在眼前。那是清晨,天微微亮,薄雾冥冥,奶奶和我站在门楼底下,她在我的左边,牵着我的手,目光一直盯着前方。她的头上扎着一块白布,身上穿着白色的大褂,黑色的布鞋上面也钉了一大块的白布。至今仍记得,我不时的抬头望望奶奶,她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我又低头看看她鞋上的白布,不明白她为何是这副扮相。前方,四个大人用绳子和木棍抬着一个看似很重的“大盒子”,步履蹒跚地从老爷爷的院子里走出去。我的记忆就停留在此,过去三十多年了,仍然记忆犹新。爸爸说那是水泥做的棺材,老爷爷就躺在里面。那时的我三岁,据爸爸说,我戴着一顶大大的带圆形帽沿的帽子,穿着粉色小裙子,围着老爷爷的棺材边转圈边喊:“老爷爷躺在柜柜里睡着了,老爷爷躺在柜柜里睡着了……”我不懂什么是死亡,更不明白悲伤从何而来。如今,老家的院子早已没了踪影,奶奶也已离去13年,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那些曾经的过往,都被时光拂得干干净净,未留下一丝痕迹。
风依然在吹,水依然在流,我们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过往,仿佛一切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