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温一温”,许三观每次卖完血都会到饭店里犒劳一下自己。
许三观觉得这样拍着桌子在饭店里喊叫时很神气。
读完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如鲠在喉,又如释重负。
从开始许三观的爷爷对他说:只要健康的成年男子就要去卖血。我们无法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个年代。
许三观靠卖血度过人生一个个坎。从卖血前多喝水可以稀释血液的荒诞不经,到许三观年老卖血无人收时的落寞,某时某刻可能会看见平凡的自己。
许三观用卖血的钱娶了老婆许玉兰,还为儿子一乐打伤人去卖血赔钱,但他却同意让一乐去为生父何小勇“喊魂”,许三观很复杂,却很普通。
饥荒时期,全家人很长时期都没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许三观又一次卖血给家人买面吃,本来不愿意给一乐买,但后来找到出走的一乐时,一乐在许三观背上问:“爸爸,我们是去吃面吗?”许三观声音变得温和,他说:“是的。”在恩怨纠葛之后显得格外温馨。
许三观过生日时给家人口头做菜时屋里口水吞咽声四起,这部分描写堪称神来之笔。
下乡时一乐生病了,许三观为了筹钱就他,沿着林浦,百里,松林,长宁一路不要命的卖血,在让一乐为何小勇“喊魂”后,许三观说一乐是自己的儿子,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最后许三观想喝酒,想吃炒猪肝,去医院卖血却被拒绝了。熬过人生无数苦难的许三观从未服输,这次他却哭了。他靠卖血支撑起一个家,如今他却没有这个能力了。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而发妻找到许三观带他到胜利饭店吃了三盘炒猪肝和黄酒,这对欢喜冤家就着香气扑鼻的炒猪肝痛骂新来的血头后生。
卖血支撑这一生的许三观对血头后生的骂词:这就叫屌毛出得比眉毛晚,长得倒比眉毛长。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