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晚,隐忍而内敛,犹如一张三四十年代的唱片,播放着周璇演唱的“花样的年华,月样的精神,……蓦地里这孤岛笼罩着愁云”。
飘忽的影子,精致而空灵。浓郁的忧伤,慢而优雅的气质,让照片引人遐想。男女之间那种被时空与光影拉伸后形成的张力,把暧昧向情欲的边缘推进,灵光浮现般地提示爱与痛的真谛。
灯明影暗,人聚人散,虽皆是情戏,心绪藏得却极其隐匿。拍摄者以窥视者视角拍摄,观者仿佛藏在夜的角落,看见一对男女无意间袒露了最私秘的心事。
抽象主义画家康定斯基说:“色彩直接影响心灵,色彩宛如键盘,眼睛好比音锤,心灵好像绷着许多弦的钢琴,艺术家就是弹琴的手,有意识地接触各个琴键,在心灵中引起震动。”照片里,整体的红棕色调富有东方味道,让一个爱情故事变得缠绵而委婉。古老的门上,醒目的红色,隐约的黑色,为画面增添了历史感和神秘感。
故事发生在宏村,宏村却在故事里溢出。男人脚下和雨巷的深处是幽闭的暗黑,没有尽头,成了“无形的牢笼”。这个意象不正象征着照片中人正身陷爱之迷惑与困境?其实这更是“心理牢笼”的外化——所有的期待都化作无声的等待,所有的激情,都被封锁着,虽只是转身的距离,却似乎永远没有燃烧在外的机会。
传统的旁观式和明显的带入感表达,在对立中相生相融。这样的表达手法让照片本身熟悉又陌生,似乎是发生在观者自身却如记忆般遥远,切身体会却隔着时空——当情人眼里只剩下彼此,暧昧着刻意回避,必然迎来更刻骨的爱恋。爱情,是不可说之事,最美的就是照片里的“暧昧时光”。人在确定与疑惑之间游离,相见时身心沉醉,分离时零落喟叹;带着笑甜蜜入睡,却又在梦醒时分眼中含泪。
照片里的男女,一种忧伤的相对。类似的情愫,久违的暗涌,如果我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此问题你是否也在心中问了ta多遍?那份做出肯定回答的冲动,其实就在嘴边,久了却只好咽下。有的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