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高中生之第二十三天

今日开学第二十三天,上课第十四天。

节前网购用来赏月的鲜花饼,在三通的罢工下,几经辗转终于在节后艰难的来到我手中。月圆之夜,泡杯绿茶于阳台,一芽一叶在沸水中遣倦舒展,浮浮沉沉,缕缕茶香随着热气缓缓上升,在空气中肆意飘散。我原想着以鲜花饼配绿茶,以自然的玫瑰香茶香柔和于一体,在轻快且朗朗上口的《花好月圆》的旋律中抬头望月,应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但是,没有饼饼的中秋,它不能称之为真正的中秋,充其量我只是过了个平常的节日而已。

作晚下自习回来的小李,到家一眼就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鲜花饼,迫不及待的一连吃了两个。玫瑰鲜花饼产自云南昆明,得天独厚的自然气候及地理环境使得昆明四季如春,因此昆明又被称春城。这里的鲜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特色美食众多且便宜又好吃。小李说,云南是一个去了还想再去的地方,那里有你看不够的风景,尝不完的美食。其实,我也喜欢云南,喜欢大理的风花雪月,喜欢丽江的民风民俗,喜欢腾冲的温泉煮蛋,还有德宏州的小摊夜市等等。俗话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时下,我只能继续眼前的苟且,在记忆与文字里去畅游远方的田野。

晨起吃过早餐小李放了一个鲜花饼在书包,中午吃过饭又干掉一个,对于鲜花饼小李这绝对是真爱。南方的气候太过湿润,加之房屋没有小院,否则我一定在院子里栽满鲜花,抬头可望天上云卷云舒,低头可观庭前花开花落。始终期望着生活如这般模样: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其实,大了你就明白,花和人一样,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生命中所有的灿烂,终归要寂寞来偿还。仿佛中秋赏月,赏的从来就是月圆,没有人在意月缺。可月圆之后便是月缺,从此就只剩下一弯残月被遗忘在夜空,人间自有人间的热闹繁华,直到下一个月圆。

那日看着曾经工作过的老病房被拆掉,旧时种种忽上心头欲说还休。生活总是要向前看,老的不去新的怎来。挖掘机拆楼的速度很快,几日后曾经的病房食堂被夷为平地,一车一车的砖头瓦砾被拖走,连同往事一起。因老楼建在对面岩石较多的小山坡,近期挖机一直在作业铲平山坡,噪声终日不绝于耳,我们被吵的的头昏脑涨心烦意乱,不止是我们,还有病房里那么多的病人实在是难为了他们。其实挖机师傅也不容易,这大晚上的还在敲山震石,讨得生活几两碎银。可谁的生活又容易呢,想想自己,加班熬夜失眠多梦早已是常态,如今却还要在这般刺耳的环境中忍耐着坚持着。

这会儿终于停工了,算是回归于正常的安静了。看着群里班主任发的成绩表,唉,几人欢喜几人忧。小李早前给我打过预防针,说是高中让我放手,让她自己做主,给她完全成长的空间包括学习上。我们有过约法三章,故而我得守信,以静观变。我再三叮嘱她爸今夜不要主动谈及成绩,就算她自己开口先提,你只需一个安静的倾听者,给予安慰给与鼓励足矣。

过去,我们一直以“一切都是为她好”这个理由,对她偶尔民主总是干预,忽略了她作为独特的发展中的具有独立意义的人的心理成长过程,明里暗里给她留下了或多或少的伤痕,表面看似无恙内里时不时会疼。《小王子》里说:其实每一个大人都曾经是个孩子,只是大人们都忘了。

卡勒德·胡赛尼在《追风筝的人》当中这样说过:“如果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前进。”

于是,我想试试。停下来,默默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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