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都说亦舒是最好的娱记,一点不为过,看看她写的刘印子、伏贞贞、黄玫瑰就知道了。
港媒是最恶毒的,写到章小蕙都是败家,身材臃肿,昔日美人一去不复返之类,唯有亦舒写她,颇有意思。
“这女人胆大,人人露脐著喇叭裤,她穿bias cut雪纺裙。个个减肥瘦得胃贴背,她丰硕如水蜜桃。原来,你要真正走在潮流之前,就得放弃潮流。”
女人爱漂亮衣服有错嘛?
没啊。
有佳人像美人灯儿,风吹吹就坏了,自然也有美人像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
章小蕙与钟丽缇皆属于肉欲美人,看起来又温柔又风情万种,一点也不低俗不艳俗,没有那种脏兮兮的风尘感,丰腴如蜜桃,笑起来星眉朗月。
君子绝交,不出恶声。
离婚后被前夫各种恶意抹黑,她都没有出来为自己解释过一句,分手后也没有对前夫恶言相向。
开时装店写专栏谈恋爱忙得风生水起。
嫉妒才要诋毁,嫉妒她的良家妇女多了去了,一边不待见她,一边却偷偷关注她穿什么配什么,小心翼翼地模仿她。
谁不想做这样的花蝴蝶和水蜜桃?
二
章小蕙嫁给钟镇涛时用的名字是章蓉舫。
她说:“蓉舫是爷爷的别名,小蕙是本名,我爷爷从前坐高官,但是爱写诗词,并且喜欢喝酒,文人雅士。他自己就改成章蓉舫,我问我爸爸,他说芙蓉画舫是文人雅士在西湖赏月、聊天、写诗、写词,是附庸风雅的游戏,我觉得很美,并且非常配合我的性格,我的性格就是波西米亚,两袖清风。”
章小蕙是一个很自我的女性,就如亦舒所言,女生要自重自爱然后爱人,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人爱,越要爱自己。
花瓶的花期漫长,真的要推荐大家看看亦舒的《玫瑰的故事》。
四个篇章,围绕着周世辉、傅家敏,傅家明、庄国栋、罗震中对玫瑰的爱慕。
据说,亦舒写黄玫瑰的原型就是章小蕙,蔷薇色的皮肤,圆眼睛,左边脸颊上一颗痣,长腿,结实的胸脯,并且非常的活泼开朗。
是她本人了。
小说里的黄玫瑰太玛丽苏了,原因就在于一出场就是艳压群芳。
“短发浓密地贴在头上,一条白色的花边裙子,大领口拉低,露出肩膀,脖子上挂一串七彩的珠子。”
“那皮肤白的晶莹,眼角下有一颗痣,眼睛却阴沉沉的黑,头发绾在脑后用橡皮筋束住,穿一件黑色长绸长衫襟前别一朵百花。”
“妆化得容光焕发,金紫色的眼盖,玫瑰红的唇,头发编成时下最流行的小辫子,辫梢坠着一颗颗金色的珠子,配一条蔷薇色的缎裤,白色麻纱灯笼袖衬衫,手腕上一大串玻璃镯子,叮叮作响。”
不得不说,小说中的黄玫瑰是讲究的,什么衣服配什么妆容配什么首饰包包,搭配起来乐此不疲,现实中的章小蕙何尝不是这样?
小说里,借玫瑰的哥哥嘴巴里说出,“玫瑰这孩子,服装店送到我写字楼来的账单,往往一万数千元。”
现实中的章小蕙逛街从来不带钱,她笑言:“香港有谁不认识我的嘛?账单送家里来好了。”
三
小说里的黄玫瑰,自我认知是,我的性子自由散漫,不学无术,除了打扮花钱,什么都不会,我甚至不能养活自己,就会靠家里生活,我自觉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看过章小蕙写得专栏的朋友,肯定要吃惊,呀,她文笔这么好?
她写去亦舒家做客,文笔清新空灵,“她家离自己的不远,都在山上。西温山上的独立屋大都是建在山路上,两旁几乎盖到路边的新派开洋巨无霸,富贵豪华。相反地,只有亦舒的小屋门前有道弯弯小车路,旁边种满密密麻麻的树木花草,半遮敝着车路后的小平房。微雨日落时份,马上松一口气。”
章小蕙爱打扮,最主要的是有品,她谈化妆品:“我最喜欢的唇膏色调有:玫瑰色调、暗红(像被牙咬后的bitten lips)色调和莲藕暗灰紫色调。
这三种色系都能分别达到似有若无的唇妆效果,呈现粉嫩自然的嘴唇。秘廖在把唇膏直接往唇上涂后,用面纸把嘴唇印完再印,直到唇膏全移往面纸上,唇上只余残留的色彩便成。”
洋洋洒洒,比现在小红书上的网红还专业。
别人说章小蕙宁可饿死也要买衫,她自己却说颠倒众生不是靠几块布料。
她是真正爱美和爱享受的人,不是败金。
她自己在专栏里写与钟镇涛结婚的场景,写了她头纱坏了,心痛的要死。
这明明是小女孩的心境,只要美美的啊,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啊自,就是喜欢头纱放在脸上然微绉而产生的朦胧质感。
四
章小蕙的拥趸者会说,才不在意她的绯闻,她是我们化妆和穿衣的启蒙啊。
哪个女孩青春时期不想活成玫瑰的样子呢?
我们还在捡哥哥姐姐的衣服,人家大四至十一岁的衣服全在美美和连卡佛办妥,每次总跟在她妈妈身边花上好几小时才可以离开。
“我有一个玫瑰香水,每次都涂,就算我在电梯,就算我在餐厅,候机室,在飞机上,什么地方都会有人跑来,而且男生、女生、老的、嫩的,全部跑过来问,小姐,哇好香好迷人。而且曾经有男朋友在我涂完那个香水之后,第二次拥抱说,哇,我的玫瑰。”
她的世界,好像就是怎么美美的。
人如玫瑰。
羡慕不来,只得看着这样的玫瑰成熟而美丽,穿黑色网孔裙子颠倒众生,每每看到,称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