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很早的就有人悄悄问我:嘿,夏天过去了吗?也该去那里了吧?
我心领神会的点头,扬起淡淡的笑意温厚的回他:“嗯,今天就去……”
去一个很多人喜爱的地方,去一个早晨热火朝天夜晚宁静的地方。这个地方有花有鸟,花朵奇艳争芬,鸟儿懒洋洋鸣叫起来倒也清脆。我轻轻放下一杯茶,硌嗒一声过后我们齐齐沉默,极有默契的抿着唇感受夏季最后一抹告别。天边的晚霞是脆亮的,红黄橙的围边渐次向外,不见暮年依旧朝气蓬勃,可不,那浓郁的光线就是它依旧活着的证明。就算到了地下,也“不得安息”。说到那个地方,就是河边,再具体说,就是河边的茶楼。
茶楼多种多样,一般在有水的地方。我微笑着说:“有谁不喜欢在劳累的一天过后听一听水声呢?轻灵,优美的水声。不论高潮迭起还是层层静默,都是一汪智慧的水。”有水的地方,就是河边了,你站在河岸碎石上,边走边听脚底和水流和成的乡音,就会回忆起儿时高楼未就,工业未成的景象,一声蝉鸣过去,更是唤起夏天踩水的记忆。多么淳朴的水,我去了千百回还不尽兴,更何况是流水青年时的夏季。水好像永远不会死,它永远永远的在流动,数不清的东西经过它的躯体,就像是停留又离开母亲的怀抱,如此让人眷恋与不舍,如此动人多情。
而水花,就像音乐一样,哗啦哗啦,滴答滴答,听它,比你听任何音乐都要放松。从小时候,我们就爱踩水,不管是小溪里或者是泳池还是河边,都离不开小孩踩水的身影,由此可得出一个结论,人类天生爱水。水神甄宓更是每个人对于水热恋一般的幻爱。我们每个人都是水的游人。水流不死,水疾急奔流带走时间,人类被埋葬其中。等我们再次从母亲一般的羊水中苏醒,我们的人生短剧在水声中急迫的变换出新的姿态,姿态或许拙劣,但一个婴孩的哭嚎足够让一位母亲感动流泪。同时,水流亦在为我们祝福,从每个月连绵的雨天便可以看出。
我们一生中每个人都在经历水流,汗液,雨水,空气中的水分子,河流,连山的躯体也带着水液。我们的,动物的双目贯穿它们,它们缓缓包裹住我们,风传达它的旨意,花朵展现它的慈爱,水似无时无刻不在爱着我们。
至于洪水,你难道没有见过母亲流泪失控的时候吗,大川的活动地层更改都给它带来了数不尽的苦楚。母亲,它是水做的。而水又是我们世界上每个生灵的母亲。
河边,一个好去处。一个感悟人生的好地方。至于为什么偏偏要夏天前往。我想我已然说明。更多的只是沉浸入完美的宁静与自然之中。
我们的眼睛是与心灵不同的。眼睛是理性,用于判断,决定。而心灵是感性的,正如我们每个人都有感情,都有轻重缓急,所以它们两个的结合贵在真挚和中立。所以我们每个人在看待水的时候,特别是面临天灾人祸之水的时候,说的只是,“这个人被老天收了去。”而不是,“这个人被水害死了。”可见,水是没有感情的,它是另一种带有神性的母性,它中立,它无法摧毁安慰我们。它是另一种被特殊创造的生灵,它在世界之外,另一层维度,注视我们。
有时候,水又像是我们的恋人,带着亲密的温度照顾我们,夏天的时候,小溪的温度,大河的温润程度都会被我们观测到,也许试一试感受在大河里游泳,你就能知道它的温柔。我坐在茶楼里,喝着凉茶,带着一嘴醇厚香味看向河中央赛水的人,他们绑着橘黄色的救生包浮在水面上,不断沉沉浮浮向前划去,我想,他们是从西河划到南河的,他们也在用最亲近的方式感受河流母亲的爱抚。
每一次去河边,都能明确知晓我是爱这里的,我知道这摊河不属于我,但我就像梭罗把瓦尔登湖“据为己有”一样,我深深爱着这座河,这座我家乡之河流。
几乎每个人都爱河,河流河水承载了家乡的思念,因为无论我们去哪里,家乡不一定是家乡,记忆也会消退,但是,河流依旧是河,就算我们死了化成了灰,甚至洒进河流的躯体,我们的记忆也会被河流记住,因为,河只是河,它没有感情,却怀揣着最纯洁的时间拥抱世人。
偶然间,我明白了我爱去河边的意义,特别是夏末,那河更是动人,因为我们喜爱选在“人间最是凉爽九月天”离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