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愚人节的故事
这个四月是安七过的第四个清明节,在夏天心里这样想着,也许从不记得了。
“夏天,你一直都这么热烈吗”九月看着夏天,终于还是问出这句话。
“没有呀,遇见你才变得像夏天呢,你就是我的小太阳呀”夏天回过头环抱着九月。
只是要经过一个秋冬以后,才会有春夏吧。
那年7月,我想我恋爱了。
一个比我大一点的男生,我们在一个城市。我们学一样的高中知识,看一样的校园风景,后来的后来才走到一起。是我先靠近你,也许是你蓄谋已久的靠近。
他叫安七,19岁。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也穿白衬衫,运动鞋。只是他不打球,不爱运动,整天就坐在教室里学习,成绩还就那样吧,不好不坏。
注意到他是因为一次数学课,他跟老师辩论一个题目,好像出错了还是怎么样,反正,现在我也不记得了。好像第一次听他讲话一样,跟老师挣的面红耳赤,气氛很尴尬。
“安七,你真厉害,还敢跟老师这么争辩啊。”这是高中三年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只是这个错误会影响到我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而已。”这是他回复我的原话。反正对的,错的,我都不会做,发现了也不会说。
一直到后来,没有考上大学,高中聚会不敢去。才觉得当初我也应该为了一个模拟排名挺身而出。颓废的一个下午,他给我发消息,说他还记得我,问我怎么没去聚会。那个夏天,我们才熟识吧。他劝过我,我都忘了是什么,应该都是他人那样一般干燥的话。他就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回到学校,再和数学战斗一年。
夏天,过得差不多了。我收到他寄来明信片,上面是我最爱的风景画,好像是手工的,我记得前还看见过。应该是放在杂物间了吧。我们开始写信,我抱怨新学校的学习紧张,抱怨数学真的好难,抱怨吃不到好吃的早饭,抱怨还没来的及好好看看春天就走了……他告诉我新学校的风景如画,食堂的饭还是家乡的味道只是要一个人吃,樱花很美可惜我看不见了,江边的公园总是人满为患他还是觉得孤单……
后来他把所有的笔记都给我,所有的技巧都标注着。后来我能顺利验算完参考书上所有的题,也能一眼看出立体几何缺的是哪一条辅助线。
是雨季的下午,他说,他想帮我撑伞。一周后,我回信说,好啊。到这里,我以为我恋爱了,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那一年,我的硬笔书法越来越好,他的言语越来越动人心。新年的那天,他说,夏天,我等你,一起看春天。我对着电话点点头,就像他在我眼前一般。
时间过的越来越快,我的回信越来越少,他的来信却相反。鼓励的话,动人的言语,让我感动,让我珍惜。
铃声响,停笔,起身。
我把第一志愿填在了他的那个城市,阴差阳错最后却一路北上。
信纸满满的寄于了我的所有感情,像春天,又像夏天。收到了一张薄纸,他说,恭喜你,有一个大好前程,也恭喜我有一份美好的爱情。
傻傻的,我等着南方大学的假期。等着带他在我的学校走走,等他一起去吃旧食堂的晚餐,等着他一起过完秋天等春天,等着他一起去河边的公园就不孤单……等着他说的爱情。
我看着他走出车站,笑笑着冲他招手,看见他左右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右手牵着他美满的爱情。
我请他和他的爱情吃了学校的晚餐,他还说我又沉稳了许多,应该叫秋天,不叫夏天。我笑了笑更是不语。
最后,还是在车站,说了再见。我提前结束了无趣的假期,去往我的北方。他送我一枚书签,上面写着:七月遇见秋天。
“再见”
我说了最后一句话,离开了这个城市。嘈杂的车站听不见你叫我的名字,最后说了什么。在搬运行李的时候,书签也不小心掉进火车与站台的夹缝里,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又看了一眼旧站台,不记得丢了什么,就好像没有来过。
后来,故事好像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
“明天休假,我们去踏青吧。”夏天斜躺在九月的身上,懒散的,像还没睡醒一样。
“好啊,冬天真的走了呢。”九月揉了揉夏天的碎发,看着窗户外的新柳摇摇晃晃,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