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做了一个梦,梦到又在上学,上学的路却是去大蜀山的山路。我和一位高中时期就认识的友人Z在路上像昔日一样交谈,说心里话。
这天我与友人Z又开心的聊着天,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现实里的Z其实四年前就已经车祸去世了(消息是我从另一个高中友人S那里得知的),而梦里的我突然记起了之前的一个梦,那个梦里Z其实没有去世,而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几年,后来出院了。Z还在我身边侃侃而谈,我突然打断她,郑重其事的问:你是真实存在的么?她说:当然啦~我就是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几年,出院了呀。还没来得及等我问她其他的事,突然另一位高中友人S(这位友人之前陪我爬过大蜀山)从后面追上我,一脸诧异,说你一个人咕噜咕噜的说啥呢?梦里的我突然很崩溃,我嚷嚷着说,“果然Z已经去世了,我就知道这是我的臆想!”我不知怎的开始跑的飞快,把S甩在了身后(现实里S比我跑得快多了),爬上了一个两层的楼梯,边爬边捶胸顿足地说:“我果然要去看心理医生了!”接着我到了教室,坐在后排,教室里的样子就如我高中时候的教室一模一样。然后,我醒了。
窗外已经亮了,妻子好像已经起床。我心里无比难过。不知道为啥,也许是怀念与友人的旧时光,也许是让我记起了没有和Z道别的遗憾。就像才刚得知Z去世的消息。
不一会妻子回来了,说刚才去厕所,想再咪一会儿。我抱着她说刚才的梦,说着说着她睡着了。我也准备再睡会儿,可就算我把梦境全部说出来了还是无法释怀,难过着,不知啥时候又睡着了。
我用我学习的心理学知识对梦境进行分析,认为是我对没有和Z道别的遗憾一直留在了心里。
最后一次见面是来合肥的前一年,我们在公园散步聊天,她吐槽准婆婆做菜太咸,说自己花钱太多要控制,还告诉我: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我离开老家到合肥,走得急,没来得及和Z交流下我对工作的想法。还想着到合肥了和Z聊聊。没想到当天就在S的口中得知Z车祸去世了。想起之前Z就和我说过她拿到驾照了,但是车技一直不熟练,还把她哥的车开的撞树了,好在那次人没事。我不记得有没有叮嘱过Z开车要注意安全。得知她去世消息之后这么多年我一直倾向于我当时如果多多叫她注意安全也许就不会出车祸了,虽然我知道世事无常,但我总忍不住这么想。虽然我已渐渐逃避去想起,但偶然瞥见时,记忆还是会从余光中不断涌入,像海水一般淹没我。
这次的梦境,是潜意识又一次将记忆里松动的土壤翻开到了阳光下。最近看书了解到我们应该承认创伤体验,认同之后,才可以跨越它。任何防御机制都是无异于将自己束缚在当时的体验之下。防御机制包括但不限于逃避,自责。这同样适用于突然失去友人的遗憾,我想这次应该真正承认这未竟的道别了,我承认这份遗憾,并不是为了忘记,而是真正记得这位挚友,年少时我们交流青春中的莫名苦闷和悸动,长大了依然互诉工作生活的烦恼与快乐。
记忆依然是鲜活的,高中时我们都很文艺,写文字互相交流我们看的书。Z比较胖,成绩差不受同学欢迎,我成绩前十,虽然内向但是也有一些朋友。当时大家都议论我喜欢她但我根本不在意。大学还会打电话聊天;毕业了还一起开黑过几次英雄联盟。
这鲜活如向日葵般明亮的过往,根本没有必要埋到土壤里呀~
谨以此文献给你,挚友,不知道你会作何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