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时不时瞄一眼东华，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忽然像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事情如此好笑？”东华见她捂着嘴笑得开心，他方才失落的心情略有好转。
“帝君，你和上古史书中的画像一点都不像。”凤九坦言。
东华回想起曾经在符禹山的夜空下，凤九同样说过这句话。他眼神明亮地注视着她：“那你如何认出我的？”
“我在师父的藏书阁里面看过帝君的画像。”凤九越说越羞涩，“但实际上，帝君比画像上的还要……好看。”
“是么？”东华内心喜忧参半：听小狐狸如此夸自己当然高兴，只是他不希望自己仅剩下容貌可以吸引她。
“师父的藏书阁里面记载了许多我上学堂时没接触过的上古史细节，包括帝君打仗时的布局、阵法、机关等，我翻了很多遍，仍看不过瘾呢。”
“史书上的记载不过冰山一角，你要了解全貌的话，尽管来问我。”
“真的？”凤九惊喜之余带着担忧，“可是帝君高居九重天，我不好叨扰帝君的清净，太晨宫也不是我想去就去的地方。”
“我反正是个闲人。”东华目光落到了凤九的衣袖上，“你身上有我送你的花膏，带着它，你便可畅通无阻去一十三天任何一处。”
“这盒花膏是帝君送的？”凤九从衣袖中掏出花膏，她醒来不久便发现自己身上有盒木芙蓉花膏，白家人只告诉她是他人相送的，并不知道具体是何人。她觉得这盒花膏香味清隽、携带方便，就一直带在身上，未料到竟然是东华帝君所赠。
她扶扶额，懊恼道：“怎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另外，帝君为何送我这盒花膏？”
“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东华接过花膏盒子，暗中在上面加了几层禁制，再放回她手中。
两人手掌相碰的那一瞬间，凤九感到掌心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东华，月光下的他身形颀长、面容俊美、目光柔和，让她的心怦怦如小鹿乱撞：记忆中分明是第一次遇见他，心底却恰似旧时友。
凤九低头抚摸着盒面的细细纹理，她想既然帝君曾送自己花膏，那自己与他之间肯定有过交情，或许就是那段缺失的记忆。
“到了。”东华的话将凤九从很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一路默默送她到狐狸洞口。守在门口打着瞌睡的迷谷迷迷糊糊中见到凤九身后的紫衣尊神，被吓得瞬间清醒。
“拜见东华帝君，多谢帝君送小殿下回来。”迷谷不愧是个十几万年的老树精，反应速度一流。
“多谢帝君。”凤九作揖道，“我改日再向帝君讨教上古史。”
“好。”东华目送着她走进狐狸洞，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迷谷即使再人精，然而也难免有些困惑：小殿下的上古史不是一向学得很好吗？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跟东华帝君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