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下夕阳的时刻,游轮安静地停泊在江畔,被凉风轻轻地掠过。
从上往下看,台阶并不短。下到五六十级台阶后,到达与水平面齐平的窄道,往左再往右约莫一百米才能到达游轮。
“共44箱,需要全搬下去。爸还没来,咱们继续搬吧。”弟弟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一旁的建筑工人,手持利器,“邦邦邦”地敲击着,刺耳的声响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到达天灵盖似的。
我驻足观察,他们那眼神里,精神矍铄,顺着一丝笑意。
搬运了些许,已无力上台阶了。“呼…呼…呼…”走了又停。
后来,我想了一个妙招,将每箱水架在扶梯上,边扶着边滑下去,果然省力不少。
“快停…快停,这会擦坏扶梯的漆!”在一声呵斥中,我注意到,这是一个50来岁、满脸阴云密布的老男人。
“要不你来搬?净知道说风凉话!”我恶狠狠地丢出一句话,他便不再刻薄了。
收货的年轻短女人来了,见我们三人搬的吃力,却不见得动一下。在卸货时,我重重地扔在地上,像是在撒气似的。
三个人约莫搬了1个小时,脸上、衣服上,裤管都浸润了劳动的汗水。
离开时,游轮还是在欲溶秋的江水上安静地,随着微风,缓缓地起伏。
游轮内的工作人员,有的在甲板上背着手,惬意地走动;有的躺在乘客座上,翘起擦得发亮的黑皮鞋,呼呼大睡。
而我们三人的汗水,也随着这亮晃晃的、金黄的赣江水,一起,向远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