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李淼
想写泸沽湖却一直没有起笔,因为我实在形容不出来那种感受,语言是枯竭的无力的苍白的,所以到头来起了这么一个题目。我对待它的态度也是复杂的,倒是没有不喜爱,是那种喜爱貌似超脱了我的年龄,逾越了我感知生活的界限
不知何时,我就对这个我国最清澈的高原深水湖上了心。去泸沽湖,是一年的十月末。从昆明到丽江,再从丽江坐大约八个小时的旅游大巴车到泸沽湖(据说正在修路),一路的颠簸。路是窄的,盘在不低的山腰上,与去湘西的乌龙山相似,但比那条路要长得多,这条路在百度地图上就像一个卡在大山沟里的长蛇,弯延的很。当时我就想,这地方看来是充满着原始的张力和神秘感了。
车行到可停车休息的地方时会让乘客下来走走,我记忆犹新的是,这一路有不同的建筑风格的寨子,而且房屋上的画都不同。有一处我忘记了名字的地方,白色的屋墙上绘的是形似老虎的图腾,可爱的很。漫长旅途带来的焦躁,都被这偶尔停一停的新奇所覆盖了。比起丽江古城附近,这一路的商业味更少,也较原汁原味。
行到一处大约叫山路十八弯的景点时,售票员让我们下车,说此处可观看到壮丽的山路。司机师傅也忽的飘出来一句,大概意思是他们能在这路上开,是需要经验和技术的,一脸的自豪。我身后的一对中年夫妇在观看后评了一句:“这样的山路,要不是能挣挣我们游客的钱,估计得更落后”。我猛的想起来了那个守在厕所旁,索要比城里贵几倍如厕钱的大叔,哪怕他的手紧捏着那叠一块块的零钱,哪怕他生硬的伸手向旅客要钱,但眼神和表情却是木讷的,丝毫没有此处是我开的狡捷和舒心的笑意。我忽的有些难过。
过了景区的大门,车在一处相对开阔的高地停了车。那里可以看到泸沽湖的大半。湖周群山环抱,巍峨的格姆女神山高踞湖畔,逶迤的后龙山楔入湖心,形成了一个如马蹄的湖。与近看不同,远观更能体会到一个高原深水湖的壮丽,但却觉得它静若处子(开篇图就是此时的泸沽湖远景)。
而等你到了湖边,你就会发现,静,真的是泸沽湖的主旋律。似乎山是山,水是水,湖是凝然不动的。站在湖边,只有山风一阵又一阵。湖水是美的,从岸边到眼睛能看得到的湖线,由浅入深,色彩不一,斑斓的很。按道理,看到美景,应该会惊喜的交谈,甚至是开心的喊叫,以来舒缓旅行的颠簸。可人在湖边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看、走、弯腰捡石子,偶尔来那么几句。
不是不美好,是太美好。
洱海是静的,但它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是害羞式的。而泸沽湖,果真更像一位仙女,抑或一位母亲。它的静是由于美好,始于瞻仰。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地的摩梭人会将它奉为圣湖,将它认定为传世的女祖。想到这,那风,也像是浸透了母爱的凉荫,顺着格姆女神山,贴着湖面飘来,有了些异样。我一直觉得,我当初想学考古,想学古典文献学,大抵是我对这些神秘的过去,是有些痴迷的。这也可能是我想来泸沽湖的原因吧。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旅游期的尾巴,没有什么人。别的花也退了,但正值格桑花的季节。它们长在湖边,但却没有聚到一起,而是零散的在湖边,不规律的环形排开。起初我以为是这的人们修剪过了的,可旅店看门的阿姨,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告诉我,花就是那样长的,它们是迎着湖去的。
泸沽湖民房大多为方木垛成的井干式木楞子房,没有“大理白房”、丽江“土司楼”那般的富丽,但却清而不简(我有去哪里都看看当地建筑的习惯,也是奇怪)。内部结构据说是为了适应其母系原则而建,火塘所在的地方是正室,为全家的中心,那是祖母的地盘。另有未成年孩子住的地方,还有“客房”,还有专门为分别为已经成年的“阿注”(男)、“阿夏”(女)准备的房间。但我晚上在一家当地人开的烧烤摊吃串儿时,与老板闲聊时,年轻的老板自己却主动说他们已经不“走婚”了,没有外界想的那么原始,他不喜欢游客像野人一样看他们,他想等挣了一些钱,去昆明看看有什么活可干。
我并不觉得原始就是不好的,但我也理解他。
在泸沽湖,待了三天整。我这闹腾的性格竟然没有张罗着四处逛景点。最远也就是走到了立有“中国泸沽湖”字样的石碑旁。其他时间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大落水觅食,然后再去转湖。有的时候我能在湖边待好久,玩石子儿也能一蹲半个小时。所以我也实在说不出哪个景点好,哪个景点值得一去。但我也觉得值了。
我们住在离大落水有一两千米远的山腰上。有一次晚上吃完饭,再回去,天已经黑了。没有路灯,四周静的都没有狗吠声,只能靠手机照明。结合白天的慵懒,加上黑夜的静,真的有一种人到三四十岁,中年不惑,被城市和琐事烦的不行,远逃来此避世之感。
走的时候,客栈家的边牧跟着我出门,然后坐在大门口看着我。有些不舍。我喜欢这里,可不知我什么时候再去,也没有再规划。或者,真等我三四十岁,对生活感到厌烦的时候再来吧。也希望那个时候,湖水依旧清澈,而孩子们可以正常去上学,而不是沿街拉扯游客买苹果。祝好。
可能有用的一些建议
1,如果从丽江出发,有多班客车,需要提前查好时间,推荐旅游专线。如果赶在旺季,需要提前预定。从昆明出发的话,去年好像开通了到泸沽湖的飞机,记得是一天一个航班,可以去查询下。
2,泸沽湖交通不便,加上它真的美,需要比去大理、丽江还多的时间。抛开路上的,建议2至5天,如果时间充裕,不妨多待一些时日。
3,泸沽湖景点分散,路况也不是那么好。女孩子需要做好心理和身体准备。如果租车,一定要先商量好价钱;租自行车的话,最好早上就出发,准备好水,大概需要五六个小时的骑行。据说赵家湾人少又美丽,我没有去那么远,不妨去看一看。
4,泸沽湖水温低,湖里地形复杂,加上当地人崇敬它,所以不要贸然到湖里嬉闹和游泳。
5,当地的鱼火锅,个人认为真的没有云南其他地方的好吃,寡淡还很粗放。米线也很一般。烧烤还可以,可以去一下比较有名的次尔烧烤店体会一下,街边的小店也不赖。
6,关于住宿,大落水的“湖岸线”很长,整个村子都紧靠着湖,有很多湖景房,吃住都方便,但价格也较贵。我那时学生狗住的是大落水的上面山腰,网上团的,老板人很好,普通的房钱给了我可以观湖的房间,就是需要步行去大落水吃饭。
7,尊重当地风俗,当地不少摩梭人不太喜欢游客提走婚的事情。去摩梭人家也不能在火塘边说脏话、不能吐痰、不能随意动柴火等,路过玛尼堆要顺时针绕行,有很多,建议去之前查好。
8,事先多准备一些现金,兑好零钱。
9,带好防晒、护肤品及个人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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