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谨以此文献给亲爱的你,谢谢你的故事,滋润那些年少。)
一
他匆匆路过她的城堡,空许了一场虚无的地老天荒,而后又推她回到最初的起点,留她一人,黯然神伤。
她叫莫寞,他叫许诺。
爸妈起这样的名字给她,大抵是希望她可以愉悦而活泼,此生都没有落寞,希望总是太过美好。事与愿违,偏偏莫寞长成了一幅心思细腻温柔清浅的模样。
六月蔷薇半开,空气中有一股清新而热烈的味道弥漫。莫寞始终记得他们的初见,黛色的夜,灯光摇曳的KTV包厢,大呼小叫,扯着麦不放的朋友,胆小娇羞的自己与面前侃侃而谈的少年。时光淡去,那晚有什么人,唱了什么歌,她都不记得了,却可以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的少年,目似深海,温润如玉。欢喜的种子已于那时就偷偷埋下了吧,后来她想。
那晚之后,他们就满满熟络了起来,他是早熟的有自己思想的少年在这男生只知游戏与享乐的年代,就有那么点儿鹤立鸡群的味道,也难怪莫寞遇到他会心生欢喜。
预科的生活很是清闲,磕着瓜子看着美剧一天也就过去了,当然,这只适合不认识许诺以前的莫寞。
许诺晚饭后有去操场散步的习惯,六月之后也会叫莫寞去转转,这个清清浅浅能看着自己笑容如三月初阳的女孩儿,他大抵也是欢喜的吧!不然怎么就偏偏想找她去转呢,他想。记得有一次转的太晚了,闺蜜宁溪都跑下来找,看到还不忍分开的两人,气鼓鼓的拉着莫寞转头就走。
他第一次带莫寞去吃饭,是S大附近的一家砂锅店,看着跑前跑后给自己拉开座位儿然后朝着自己嘴角扯开笑容的的少年,莫寞明明确确的告诉自己,大抵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自此沦陷, 一网而深。
预科生涯快完了,大家都在商量走什么专业,喜欢法学的报考法学院,喜欢民商的报考民商院……
有一次吃饭时莫寞问许诺想报什么专业,许诺喝了口水,开玩笑说“大丈夫自当保卫家国,我报了公安。”
“公安啊……”莫寞没有再说话,当晚就偷偷把自己志愿上的法学改成了公安。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日子一溜烟儿就不见了。很快,报考公安院的预科生体测开始了。莫寞从一大堆人里一眼就看到了跑前跑后的许诺,顿时觉得心生安定。
下午五点,刚测完,莫寞跟宁溪就火急火燎的准备赶车回家,打电话给许诺却被他劈头劈脸的说了一顿,说笨蛋怎么不知道爱惜身体,然后又让她们缓缓第二天再走,语气里的关心显而易见。明明是挨了骂,莫寞却觉得心里莫名的开心。
张嘉佳说,“我觉得这个世界美好无比,晴时满树花开,雨时一湖涟漪,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过指间,入夜每个电台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条山路铺开的影子,全是你不经意写的一字一句,留我年复一年的朗读。”大抵此时,这便是莫寞真实的内心写照吧!
许诺,你可知,你成了莫寞心里溪水托起的每一页明亮。
暑假就各自回家了,一整个假期,许诺和莫寞并没有再见也没有聊上很多,莫寞愣生生觉得心下缺了些什么,无名落寞。她开始扳着脚趾头盘算开学,日历上的日子撕了一页又一页,却还有一页又一页,从来没有一个假期,如此之长。想念开始长成一幅许诺的模样,他笑他怒他沉思他安静他皱着眉头他扯着嘴角。
小城的八月常常有雨,细如牛毛。莫寞穿着长及脚踝的裙子,白色的板鞋,手腕上绑着红色的线,目光温暖阳光,也不打伞,就这样在雨中踱来踱去,那些细如牛毛的雨丝儿落在她如墨的发上落在她的眼睫毛上,就像凭空开了一朵儿又一朵儿清透的花儿。莫寞伸出手接着雨花儿,心里想的却是他那边儿有没有下雨啊,他有没有跟我一样,看着下雨想起我啊?
真的是,入心了。
突然身后的青石板上有咚咚的声音传来,莫寞摇了摇头,也不转身,道“宁溪,你怎么老像长不大的孩子啊,都快十九岁了,走路还这么跌跌撞撞的,小心以后,没人要啊!”她转过身来,满脸揶揄。
“还说我呢,想他了吧,哈哈哈,别问我怎么猜到的,你这情况,搁谁都能猜到”宁溪一顿嘟囔。
“才没有呢,谁想他了?”莫寞跺着脚狡辩。
“脸红了哦,脸红了,脸红了……哈哈哈”宁溪一脸奸笑。
“死宁宁,给我站住”莫寞心知说不过,咆哮着冲了过来。
“我错啦我错啦”
两个姑娘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