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丢,一路追

这两天,开始看《奇葩说》了。最后一期的辩题是:我们终将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这是一件坏事吗?罗振宇讲到了一个观点:成长的本质不是提高,不是向好,而是变得复杂。这句话莫名戳中了泪点。

当别人经历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时,我们往往会这样安慰:没事,都会过去的,这会让你成长起来。其实“成长”不应该看成是褒义词,而是中性词。

当经历了挫折后,看似是得到了什么,或是感悟,或是经验,它告诉我们,此路不通或者需要重来一遍。但何尝又不是在失去呢?失去了最初的想法,失去了当初的无畏。

这让我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一个小孩背上行囊踏上了一条小路,看到一颗好看的石头,惊喜万分地捡了起来。但后来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石头,顿觉原来那颗其实不过如此。

只好一路捡,一路丢。当站在路的尽头,回首一望,路还是来时的路,心情已不再是当初的心情。这,便是成长的过程。一边失去,一边拥有。一边丢弃,一边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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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情感,观念,兴趣都是如此。有些你以为会一直伴随的人事物,都不经意地在某一天出现了错位,要么已经不在,要么失去了当初的模样。

有时候,我们会想起曾经和某些人那么亲密,那么要好,好到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分开,坚信着彼此都不会发生变故。

可是在某个瞬间,时间的洪流把我们卷向了不同的地带,从此渐行渐远。失去了从前的那些友谊会觉得可惜,但人生旅途上又会有新的遇见。

当我们沉浸在某段恋情带来的幸福中,那么甜蜜,那么信誓旦旦,以为会一直和Ta走下去,坚定得连自己都感动。

但走着走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人海。有多少美好,就会有多少伤害。我们是否会因此而停留?不,伤痛过后,依然会去追求。

那些我们以为会一直秉持的观念,或许就在某一时刻分崩离析,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曾经的那种思想错了吗?不是,是在自我认知的能力范围内,所能代表的立场,与当时的状态相匹配。

可当经历了某件事后,会发现那些想要捍卫到底的东西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我们也许会笑话那时的自己,但更多的是会感到明朗。破碎以后,再拼凑、重建,会呈现不一样的面貌。

那些我们以为会一直坚持下去的兴趣,在未来的某一天,才发觉它早已经变成了过去式。其实只是自己的一时兴起,或许是看到它给我们带来了某种好处,或许是听到别人说是好的,便去跟风。

而真正的热爱,并不需要自我强迫地去坚持,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有没有实际性的价值,都会发自内心地去做,并且享受这个过程。即使暂时被搁浅,也能有重新起航的勇气,而不是久久遗憾自己当初的不应该。

越来越敬畏“永远”这一词,而我们在表达对某件事的坚定信念时,喜欢用它来作为强调。可它是一个动态的名词,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就在下个瞬间,就忘了自己曾许下的承诺。

一路走走停停,一路跌跌撞撞,我们最终不可能抓住所有想要的。得到的,未必是对的。失去的,未必是错的。对与错,好与坏,只能放在同一时间段同一情境下去衡量。

成长,就是我们懂得生命中的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要放下,放下不是忘记,而是不再纠缠。成长,就是我们明白在丢失的同时,也在拥有着,且不再执念于丢的那部分。

回到开头的那个问题:我们终将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这是一件坏事吗?如果不是坏事,那这种讨厌一定只是曾经所讨厌的,而随着时间的变迁,现在不讨厌了,反而是自己所期待的。

如果是坏事,那我们一定还会继续发生某些变化,这个讨厌的自己只是一种过渡,或者会变得包容,不再讨厌于自己身上所讨厌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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