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退婚
一天午后，我正在看书，突然王爷来了。
他拿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对珍珠，能有鹌鹑蛋那么大。我打开盒子，惊讶得嘴都闭不上了，这么大的珍珠，我活了两世，都是第一次见到。我不禁好奇，这个能干啥用啊？镶在衣服上？戴在头上？
「王爷，这个珍珠，送我了？」我爱不释手啊，这两个大玩意，摆在那看也觉得赏心悦目啊。
「对，扶桑国进贡的，樱夫人说珍珠磨粉敷脸能使皮肤更细腻，不知道你是否需要，我就跟皇上讨了来。」王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然后缓缓说道。
什么？磨粉？敷面？你个败家老爷们啊，这么大的珍珠，得值多钱啊，你让我磨成粉，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这个珍珠这么大，磨成粉着实可惜了，普通小珍珠磨粉就可以，敷脸功效都是一样的。这个大珍珠，王爷如果赏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王爷。」我欣喜地摩挲着两个大珠子，表面光滑，触感温润，真是人间极品啊。
见我这么喜欢这个珍珠，王爷可能着实没有想到。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喊我的名字：「梵莘，府里以后只有你和樱夫人。」然后呢？你难道要搬走啊？
「啊？哦。」我继续盯着珍珠，没有领悟到他话的中心思想。
「梵莘，我希望能早点有自己的孩子。」王爷沉默了一会就突然发声。我就有点不高兴了，你想有自己的孩子就有呗，我难道不让你生孩子了啊？还是你怕我像宫斗剧里演的那样，随意破害子嗣，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存活啊？
「那王爷就赶紧生呗，多娶几个夫人，多生几个，多子多福，枝繁叶茂的，多好。」我抬头眼神有一丝不悦地答道。
「王妃，不高兴了？」王爷很快就捕捉到我的一丝情绪。
「那哪敢啊，您是王爷，娶多少个生多少个不得您说的算啊？」我皮笑肉不笑的回到。本来的事啊，你是王爷，府里最大的官，你想娶妻还是休妻都是你嘴一张一闭的事。我高兴不高兴能怎么样，我也决定不了什么，我说不让娶，你就真能不娶了？这可是封建社会，不是我生活的21世纪。一夫一妻制，过不好就离婚，自由自在，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
「我说了，府里以后只有你和樱夫人。」他又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我挨个字细嚼慢咽了一下，只有我和樱夫人，也就是说，不娶秦夫人了？怎么，和秦将军闹掰了？
「不娶秦夫人了？」我脱口而出。
「是。」
「为什么？」我说话有点不经大脑。
「府里有两位夫人就够了，人多太闹了。」王爷这话感觉不像真心话。
「昂，秦将军同意？」
「本王的婚事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那皇上同意？」
「皇上同意，因为我跟他说好，明年抱个儿子给他看，让他当爷爷。」
「那万一是女儿呢？」
「那就看你的了。」
「我又没说要生，看我什么。樱夫人想生，你去成全她吧。」
「你再说一次？」我好像惹祸了，因为王爷停住了手里拿茶杯的动作，眼神阴暗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呃，我的意思是，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现在不适合生小孩，你可以先让樱夫人生个抱给皇上玩玩……」我可真没想过要跟他有什么身体上的进一步接触啊。
「那明天开始，招太医，喝汤药。」说完王爷就扔下杯子，不悦地走了。
嘿，这人有毛病吧？这没事跑过来撒一通火，自己跑了，怎么，不娶小老婆是我不让的吗？想娶秦夫人就去娶啊，跟我这装什么清高。秦夫人、杨夫人、柳夫人的，你随便娶。再说了，生孩子这事，王爷难道不是最应该喝药、招太医的人吗？
我也把茶杯扔下，气得我直拿手绢当扇子。
不过仔细回味一下他的话，什么让我生孩子，府里只有我和樱夫人，不娶别的夫人，什么意思？盯上我了？拿我当生育机器？我怎么可能被你安排生活啊？我生个孩子给你交差，你和樱夫人甜甜蜜蜜、双宿双飞的，没有秦夫人碍眼，没有我捣乱，好啊，李宗璟，你这给我下一盘好大的棋啊？你那么重视你的樱夫人，你让她当王妃，你娶我干什么？我越想越生气，连桌子上他送的两个珍珠，我都觉得是碍眼的玩意。
苹果赶忙收拾了桌子，怕我一激动把那两个玩意给砸了。
晚饭后，樱夫人来了。我见她就像见了王爷一样，一点好心情也没有，那么的恩恩爱爱，我就好像是那个破坏他们和谐生活的第三者。王爷那么喜欢樱夫人，是不是当初要封她为妃子，我这嫁不成秦将军就转嫁王爷，然后碍了他们的好事了啊？
「樱夫人来有何事？」我没好气。
「呃……」樱夫人见我的态度，愣住了，「王妃，谁惹您不高兴了？」
好吧，是王爷惹我不高兴了，不是她，不该把气撒到她头上。我亮亮嗓子：「没事，就是天气阴沉，心情不好。怎么晚了，你有事？」
「王妃，我听说一件事，那个秦夫人，被王爷退婚了。」原来是来我这八卦消息的啊，她还不知道这个事啊。
「啊，我略有耳闻，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影响，该吃吃，该喝喝。」我无语地摆摆手。
「有影响啊，王妃，您想啊，没人跟咱们争宠，以后府里就咱们二人服侍王爷，那，那。」说完她娇羞地低下头，用手帕捂住嘴，似乎再说什么丢人的事。
「那什么啊？」我好奇，什么意思啊？
「对了，王妃，咱们的赌还继续吗？」樱夫人突然想起这个事。
当初和她打赌，纯粹是逗她玩，也试探一下王爷是不是一个沉迷于酒色的纨绔王爷。现在看，王爷这守身如玉的，难道真的有隐情？
「你想继续赌吗？」我反问道。
「想啊，我还想要王妃那个金头玉芝簪呢。」樱夫人有时候挺可爱的。
「那就继续，一直打赌到他与人同房。」我眨眨眼。
说到同房这两个字，樱夫人的脸又红了，看着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我突然觉得，古代女人也是可怜，总是把自己全部的生活都寄托在丈夫身上。
「你喜欢王爷吗？」我突然好奇道。
「喜欢啊！」樱夫人赶紧点头。
「那你怎么没成为他的王妃，只是做了一个妾室啊？」这个是关键。
「王妃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樱夫人瞪大了眼睛。
「嗯，真的都不记得了，上次春猎，听说我原本是要嫁给秦将军的。后来阴差阳错就嫁给了王爷。」我耸耸肩，解释道。
樱夫人起身往门外看了看，又坐了回来，低声说到：「当初我入府，是被皇上指配的，说王爷到年纪了，要成家了，只是没有王妃的合适人选，先选个侧室吧，然后王爷说想要司首辅的女儿当王妃，皇上没同意。」
「啊，王爷有个相好的啊，是司首辅的女儿啊？那我岂不是鸠占鹊巢了？」我好像突然明白王爷为什么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原来我耽误了人家的大事，本来人家是要娶司首辅的女儿，我是要嫁给秦将军的，被迫塞进他府里，让他也没娶到司首辅的女儿。
「呃，王妃，您就是那个司首辅的女儿，您不会连这个也忘了吧。」樱夫人突然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什么？什么？我？
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对啊，王爷想要您当王妃，但是皇上已经将您指婚给了秦将军，说等秦将军出征回来后就完婚。王爷只能作罢。后来秦将军退婚，司首辅觉得拂了面子，主动上书皇上说要跟王爷联姻，您就进府了。」樱夫人讲书一样的把这个事的经过说的详详细细。
我听完，完全是懵的状态，这事我得好好缕缕。
我跟秦将军是熟识的，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难怪我几次遇到他，都对他置之不理，他会那种反应。
那王爷呢？为什么要跟皇上求赐婚？也熟识我？我未嫁秦将军又转嫁他府，他觉得是丢人了？说我当初拼了命的要嫁给他，原来一直没看得起我啊？难怪把我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二里地的破院子，原来是这样啊。他也喜欢秦夫人，但是自己不举，那就不能霍霍人家姑娘，我是自己主动要嫁进王府的，樱夫人是皇上指婚的，所以府里以后就我们两个人，这还给樱夫人这个傻姑娘乐够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