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浮华的喧嚣,没有表面的热闹,几个能交心的兄弟一起喝着街边随便能买到的便宜饮料,没有杜康,却似杜康一样推杯换盏,畅谈着人生和未来,在高原这个寒冷而缺氧的恶劣环境中,赤诚之心足矣温暖一切。
见过了太多的拙劣表演,经历过很多的逢场作戏,对于那些虚假的热闹和繁华,我内心是极度拒绝的。我们又不是演员,何必每日带着面具生活在别人设计好的情节里。人生如戏,但是每一刻都需要本色出演,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1
记得很多年前,有一个同学总是很善于表演,见面的时候就和大家称兄道弟,好像和每一个人关系都很好,随着大家慢慢成熟,他那拙劣的表演很快变被大家识破,大家都慢慢的疏远他,不愿再和他交往。
这样的人在每一个群体中都有,看似八面玲珑,实则内心虚伪。
做人应该像古代的铜钱一样,外在圆滑,内在方正。意思在与别人交流沟通时,要做一个有幽默感和有趣味的人,让别人感觉很舒服,而不是随时保持着苦瓜脸。同时也要真诚待人,保持做人的原则和底线。
2
大二那年夏天,我带着对基层部队的向往和憧憬,来到了成都的某个单位实习锻炼。七月的成都热得像一个大火炉,铺满沥青路的跑道上翻腾着滚滚的热浪。在部队这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新兵永远是地位最低的,干活最累的,挨骂最多的,使唤最勤的。
那个单位平时任务很多,加上战士很少,平摊到每个人身上的任务就特别重。一个新兵,每天要站两次岗,一次最少都是4个小时,当然还有六个小时的岗。单位大门口的岗台上,没有任何降温的设备,哨兵完全暴露在刺毒的太阳下。每次站完岗,哨兵的皮鞋里全是从裤腿渗下来的汗水。站完岗后,又有干不完的活。那个夏天,我很少看见那群新兵的衣服是干的,汗水夹杂着各种污渍,说实话,和工地的民工没有差别。
那时候,打心底里心疼这群小兄弟。我带他们去机关干活的时候,都会找个空房间让他们先休息,然后满楼的去找水给他们喝。轮到要干活的时候,没有一个是含糊的,三下五除二就干完了。从那以后,每天早上回去,抽屉了都会有一盒牛奶,午饭后都有一个水果,有时候晚上加班比较晚了,桌子上都放了一盒泡面和饼干,我知道,这些都是那群小兄弟为我做的。
实习结束时,十多个新兵争着抢着帮我提行李,本来就只有三个包,硬是每个人都提一个角送我到登车的地方。挥手告别时,小兄弟们眼里都噙着泪水,我知道,我曾经真诚的对待过他们,他们早已把我当成老大哥一般。几年后,辗转反侧,从成都到北京,从北京到拉萨,逢年过节,还会收到他们的祝福与问候,心里很是满足。
3
军校毕业那年,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毕业分配,一个好的单位、一个好的地方能决定你未来的前途。分配的规则就是按照量化排名来决定,排名靠前的优先选择单位,排名靠后的当然只有被选择。一百多个兄弟卯足了劲加分,都为了排名能靠前一点,选一个好点的单位,能有一个好的未来,竞争之激烈,一点不亚于高考。
那段时间,气氛已不再和谐,看似平静的表面暗流涌动。说实话,我非常讨厌那段日子,昔日里情同手足的兄弟会不择手段为了加分,眼睛里唯“分”是图。
庆幸的是,再难的时光,总有几个真心的兄弟陪在身边。
记得好兄弟雄曾经问过我:“波,你写新闻帮我加分不怕我超过你吗?”雄和我是老乡,我们的目标都是毕业分配能回到四川,所以我们是竞争对手。当时我当时想的是好兄弟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或许不算上新闻的分他也能超过我,何况雄是个很真诚的兄弟,可交,就算他超过我也值得。事实证明他不加新闻的分也能比我高,最后回四川只有一个名额,雄顺利回到了四川,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而我来到了拉萨,也并不比四川差。
刚来拉萨那会儿,手里缺钱,给雄发了个微信:“手里有没有一万块钱?”过了不到五秒钟,一万块钱到账的提示短信就发到了手机上。我想真诚的兄弟就是这样的,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伸出援助之手,太多修饰的语言都会显得很多余。
这些年,走过了很多地方,结识了很多人,组了很多次饭局,见识了很多所谓的场面,除了真诚相待的兄弟,其他都是浮华万千。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孤独的,冰冷的城市里,灯红酒绿的生活,喧嚣热闹的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不过是虚伪的表演而已。匆匆时光,人生如戏,行走在浑浊的世态中,永远让自己的内心留下一块最洁净的角落,装满真诚再上路。
2016.9.29于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