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长不短,时间不快不慢。我们一生会遇见很多人,说一声你好,后来可能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再也没见过。
——写给那些很多年再也没见过的朋友,说一声“好久不见”。
(一)同桌的你
我的小学同桌Y,我永远记得某个课间偷偷夹在我课本里的贴画,我大声质问“谁放的”假装不知道是他;也记得老师听写生字时我故意倾斜的作业本和他不时偷瞄的眼神;记得他趁我午休时悄悄别在我辫子上的小花;当然也记得被他捉弄哭时他不知所措的表情……
那时最好吃的零食是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儿,校园里开的最多的花是被我们称作“韭菜花”的麦冬,我最不喜欢的事是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说话。过了这么多年,我还经常想起桌子上那条三八线,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也可能只是想多个和他打闹的机会,而他一次次的不小心过线是不是也带着刻意。
四年级我转学到邻镇,记得最后一次去学校拿通知书时,我很想说一声再见的,甚至还想好了告别的台词,到最后却是出了校门向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我在拐弯处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想的是他以后会和谁坐同桌,他会不会在别的女生书里偷偷夹贴画……
六年后,我们去了同一所高中,虽然中间这几年间一直有书信来往,但再次重逢并没有期待中的喜悦,有一种陌生和刻意保持的距离,我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前一步,而我当时正处于和初恋男友L的冷战期。即便后来我和初恋男友因异地恋分手,我和Y也没有在一起,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感觉我们似乎只能是那么一种关系,进一步都会造成破坏,不如留下美好,哪怕带着点遗憾。
再后来,他交了女朋友,很多次他骑自行车载着那个女生在街上和我插肩而过,我假装没有看见,他也不主动打招呼。没多久,高一要结束了,听说他分手了,我也从没问他和她的种种,只是偶尔见面笑笑算是打招呼。高一结束,他说不想和那个女生再见面就辍学了,而我转去了重点高中,重新开始。
我们后来没再见过面,记不清是大几的暑假收到他结婚的邀请,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应邀。现在他已是孩子的爸爸,一家三口定居外地,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但我始终当他是我最旧的老友。我还是会想起十五年前和他同桌的时光,和那已经褪了颜色的贴画,想起来都忍不住笑的往事,只愿他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