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面对文字,我曾经写过一篇《在文字的丛林里放纵自己》的文章,在文章里,我是面对文字海洋的一位游泳者,裸体畅泳,像一位浪里白条,追逐浪涛。我是面对文字丛林的一位心灵猎手,文字是丛林里一朵幽静娇美的野性花朵,更是一朵自我塑造与成全的个性奇葩。
曾几何时,我们面对文字的时候有着泪流满面的情绪,因为文字是有情感的。曾几何时,我们面对文字的时候是那样充满神圣敬意,因为文字是有力量的。曾几何时,我们面对文字是那样自由酣畅,因为文字是有空间和时间的。
在这个文字有些落寞、被挤压、被放逐、被追赶的时代,图片文字出现了,视频画面出现了,大数据信息出现了,云端储存出现了,人工智能声音出现了,这一切的出现似乎在提醒人类,文字的表达有些式微了,落后了,不受欢迎甚至待见了。
绝不是这样的。文字永远不会落后!无论时代怎样发展。因为文字里浸透着人类自身进化的所有线索和生命密码。追溯文字产生的历史,可以知道文字最初的模样就是图画,就是象形的描摹,就是对大自然的自然写意。文字里藏着的是宇宙阴阳转换、生命轮回的终极天象。
贰
作为一种媒介,人类在文字上的创造上历了百万年的演化,所有的演化都围绕人类的生活生产生命而推进着。难道你认为学会了文字就已经学会了走路吗?难道你认为你学会了走路就不用再用文字来表达了吗?文字的路绝不是狭隘与逼仄的,是不断严谨和变化的。就像科幻小说的文字描写,我们没有见到过未来,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为什么未来都在我们的脑海里清晰地存在,还用文字精准地写了下来?
当我们触摸键盘时,你的手指在发出秘密指令,我们每个人的手指上都有一个螺纹,一圈圈的,10个手指就有十个螺纹,这一圈圈的螺纹其实就是生命的一个个小宇宙。如果你仔细地盯着一个指尖螺纹看,你会发现指纹仿佛是一个个小小的湖泊与太阳,那里蕴藏着许多奇妙无穷的变化。
文字从指尖流淌出来,有时候的感觉像是一粒小石子投进湖中荡漾起的层层涟漪,层层地推波助澜直到一切复归平静,这是一种流淌着的文字的美。中国汉字自仓颉造字万余年来,经过几轮的大改变终于被固定下来(虽然中国汉字的简化被诟病许多年,但是真的有很多人不知道汉字简化带来的简洁表达之美,和进步的意义)。
而文字的固定正是历史与变化的一种固定。穿梭于旷野,文字必定阳光灿烂;穿梭于云端,文字必定蓝天辽阔;穿梭于想象,文字必定拥有诗与远方。文字是被固定后的一种再创造、再发明、再想象,是用你的意志驱动的,是用你的经历驱动的,用你的思想和激情驱动甚至莫名的一种感觉驱使的。
文字被固定下来,时代的厚重感和沧桑感才有淋漓尽致表达的机会。这种厚重感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种文化的伟大传承。这种沧桑感是一段历史、一个记忆、一种发展的全真记录。
无论如何,无论时代怎样变迁,文字终将不会消失,文字里可以触摸到人类最初的心跳脉搏,可以领略到人类走向未来的使命创造,可以探知到人类探索终极生命密码的澎湃动力。
叁
当我一再地投入文字的怀抱,我发现文字的最迷人处,是当文字从我的脑海里涌动着再从指尖流淌出去的时候,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袭来,击中全身,像一股强烈的电流穿过。
而当这股文字电流被更广大的人读到、感觉到、共鸣到、触摸到的时候,你会静静地看着自己文字,一遍又一遍的,像是在欣赏一位古代绝色的美女一般,带来一种难言的视觉快乐和心里愉悦。
那么不妨问一问你,在人生这篇大文章里,你可以为你自己写进多少文字?可以写出多少自己满意的文字?(我在那么突然的一刻,在心里为自己立下一个标准,至少一百万字,我指的是从我认为可以写好文字的时候开始,可以让文字成为作品的时候开始)。而中国汉字,只要学会2000个常用字,你就可以自由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与思想。文字的述说之美,文字的思想之美,文字的自立之美,可以说是自己生命的一种全景式刻画与描述。
或许你已经太久没有写过一点文字,忘记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中国古训。或许你已经太久没有试着认真地由衷地欣赏他人一篇优美的文字了,忘记了你从呀呀学语开始一直到长大后文字的紧紧伴随。或许你已经没有为你曾经留下的那一点最初的文字而感动而骄傲一回了,忘记了以文载道、以文会友、以文立身的快意恩仇江湖的乐趣承载了……
文字是需要用自己的心去感觉的,这样的文字无论写在哪里,都会呈现出别样的意义来。我所知道并感觉到的是,文字的触摸仿佛是触摸到自己的心跳一般,是滚烫而热烈的,在落笔时,是自己与另一个自己进行着的一场心灵交换,是自己与那个想象的自己的一场坦诚相见,是自己与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自己的一场生命对白。
在文字的表现形式里,有小说、诗歌、散文、杂文、传记……等等,所有的文字形式的内里都围绕着思想的表达而展开。有些人懂得文字的含义,却不懂文字的表述,精准、简洁、直达内心的表述。文字是会自己说话的,一个不会说话的人通过会说话的文字,可以与这个世界保持最直接亲密的接触,丝毫不会影响工作与生活。
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一个人的喃喃自语,一个人的胡言乱语,一个人的侃侃而语,也不失为一场乐趣所在。当代媒介(我们所有可以感知的文字、声音、图像、视频等等载体都可以视为媒介)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这其中,唯有文字最具光芒,这样的光芒已经了闪烁了万万年,也必将更加久远的被保存和发扬下去。
因此,我为我拥有文字的自我刻画能力而感到欣喜,我为我的文字被越来越多的人理解赞扬而感到欣慰,我为我还拥有依靠最基本的文字精神而自立自强而感到欣然。文字不是死的,是活的。人不是死的,是活的。你是否如我一样感觉到了文字的这种个人幸运和小确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