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是江南筆下,他說。
“上海人口真是多啊,1800万人。對不起。林瀾,在這1800万人里,我沒有找到你。”
我要離開上海了。
從立冬到大雪,冬至到大寒,再從立春到惊蛰,在外漂泊了整個冬天,去了好些地方。此刻,无比疲惫,在一個擁有無限可能的城市。
無端端想起去年年初寫過的話,現世的熱鬧是會腐蝕人的。我拨开山雾云袍,走入人間,生出悲喜,自此,蓮花生百相。
好幾年前讀《龙与少年游》時,里面有句话,“流浪有流浪的風骨,流浪也有流浪的代價。”
蝸居在靜安區的民宿,那時剛讀完雜志上對村上的采访,以及賈樟柯寫給侯孝賢的一篇文章,反复咀嚼時回頭看鍋上白氣,彷彿回到了香港老電影中的場景。那天諸多不順,可滅掉手中的煙,回屋圍爐吃火鍋時,又覺得萬事隨緣。
我們正在流浪,流浪在這個時代的接軌處。離開家之後再未看見群山朦朧,我由這霧氣滋養而生,如今逃離。
這是終點,也是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