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逛书店,花了一点时间看之前很久以前就想看但忍住没看的一本漫画书,讲述主人和宠物猫咪与宠物狗儿的日常,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就真的站在那里但看完了那么厚的一本书,内容简单风趣幽默,我竟然忍不住在书店里大笑起来,吓得正在给顾客讲解内容的店员都惊住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这段时间看了太多悲情的电影和故事,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活中还有的另外一种状态,能让自己开怀大笑的,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要轻易放弃。
看完了那本漫画,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黑公主和小皇子。它们是我多年前养的狗儿,如果现在你们还在世上的话,如今也有六岁了吧。每当想起你们,我心中满是愧疚,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你们,所以才会让你们在陌生的地方迷失了归家的路。
2013年的夏天,我在Z城城中村的一处民房里见到了刚刚满月的黑公主和小皇子,初见黑公主的时候我都被它的美惊呆了,虽然在民房角落的甲板中钻出来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但依旧遮挡不住黑公主优雅的气质。它毛发乌黑发亮,眼睛炯炯有神,见到我的那一刻它立刻停住奔跑追逐同伴的脚步,缩倦在墙角里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并发出无助的呓语声,也许它已经感知到了我出现的目的:带它离开这个它已经熟悉的环境去陌生的地方。我想人和动物都是有第六感的吧,见到黑公主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它应该跟着我走的。虽然初见我它有些惧怕,但是当我走进它轻抚它的时候它就直接趴卧在我脚上,很是亲近,为了不让黑公主自己感到孤单,我连同正在母亲旁边睡觉的小皇子一并带走了,我并没有征得小皇子的同意,也没有顾及它的感受,当它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它之后的命运就已经被我改变了,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不知对小皇子而言,先前的梦预示着什么样的命运呢?
当时我自己租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单身公寓里面,房间不是很大,但是足够住的下我和黑公主小皇子,那段时日我想是我过的最为惬意纯粹的时光了。因为它们早前在村里是散养的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任它们撒欢狂欢的奔跑,但是到了我的住处之后,只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供它们游走。回来之后我先是给它们买了一个洗澡的盆子,准备给它们来一个大清洗,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近距离的接触小动物,尤其是还要给他们洗澡,真的是破天荒第一次。在此之前,我在超市为它们准备洗澡用的沐浴液和毛巾,小皇子和黑公主完全属于两种性格的狗儿,从见到小皇子第一眼到现在把它带到我家,它基本上都在睡觉,很安静,即使醒来也是安静的看看四周的环境,不像黑公主一样四处乱窜一点也不安分。小皇子的安静让我觉得它是那种随遇而安的狗儿,这也在某种程度上减少了我对它的愧疚。给小皇子洗澡是很顺利的,当我用手去抓它的毛发时它竟然显露出非常享受的神情,咪着眼睛轻声呓语,一点也不会显示出我们之间的生分。黑公主完全不同于小皇子。当把黑公主放进澡盆里的时候,它的四肢就在不停的乱动,拍打盆里的水,还一直不停的想要逃出水盆,当我弄湿黑公主的头时,它就猛然地甩起头来,水花四溅弄得我满脸都是它的洗澡水,顿时有种让人崩溃的感觉。
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养宠物,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单独和它们相处过。所以我会每天给它们用温水洗澡,也会准备牛奶给它们喝,偶尔泡点馒头给它们吃,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满屋子寻找它们的排泄物,及时清理,然后一遍一遍的告诉它们以后大小便都要去厕所,不管它们是否听得懂。后来我发现它们是听得懂的,因为它们如此聪敏。
莉莎过来找我的时候是我在收养小皇子和黑公主的一周后,接到电话时我正在给黑公主洗澡。我发现它长的实在太快了,完全的超出了我的预期。一周前当我把它放进澡盆里的时候,它整个身体都被盆子包裹完全的沉浸在水里,而一周之后,那个澡盆子已经装不下它了,黑公主的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只要它稍微一跳,就完全可以摆脱澡盆子的束缚。它惊人地成长速度完全的超出我在想象,照这样的成长速度,过不了多久它就可以成长为一条英俊潇洒的狗了。我难以想象。莉莎告诉我她要在我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具体多久她也说不清楚,而且她不怎么喜欢小皇子和黑公主的存在,所以我决定过段时间抽空把它们这小两只送到父母那里去,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任由它们撒欢狂欢,也许还会遇见更多的小伙伴。
你太宠它们了,你还真把它们当孩子养啊?有一天莉莎突然问我说。哪有,我答到。还没?莉莎惊呼到,你下班那么晚还要半夜起来喂它们吃东西,晚上它们稍微有动静你就要起来看看,你这样会把自己累坏的。听完莉莎的话我自己都惊呆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每天会这么毫无具细的照顾它们。我只是觉得是我从它们的父母兄弟姐妹身边带走它们,来到一个对它们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我是它们新的主人,它们以后的生活都要依靠于我,况且它们是如此可爱的生命,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无尽的乐趣和陪伴,我当然要对它们好,也不枉它们对我的信赖啊!
我笑了,如果晚上它们饿了不喂它们,它们就会一直哼唧着叫唤,我不是怕影响你睡觉吗?我这样回答莉莎。过几天我就会把它们送走了,到时候就不会这么累了。
几天之后,我就带着黑公主和小皇子回到乡下家里,看的出来它们很高兴,因为有很大的院子可以供它们四处玩耍,还有邻居家的小孩子来逗它们玩。只是我要离开它们了。独自喂养照料它们的半个多月里,黑公主已经完全对我产生了依赖,之前的每一天它都在等待着我下班,我都会用手去抚摸它的全身,它喜欢趴卧在我的膝盖上睡觉,就算是晚上,它也会睡在我床头的位置,每天我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它。而小皇子呢,它性格本来就没有黑公主活泼,但是我也知道它是依赖我的,虽然没有黑公主那么黏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一样是一条很聪慧伶俐的狗。
在我把它们送回老家之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黑公主正在撒欢的跑,而小皇子却拖着它日渐丰盈的身躯一直尾随在我脚下,好像它已经提早感知我要离它们而去了一样。
我没有回头就走了,只听见它俩在身后狂吠的声音,母亲在阻止它们追随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可以把它们接到身边来,那时候的我所处的境遇只能允许我这么做,将它们寄养在老家,并不意味着我抛弃它们,可是,也许它们并不懂。
只是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它们已是半年之后了。记得我回到家,在拐进家里那个胡同口的时候,就听见黑公主或小皇子的叫声,也许它们听见了陌生人的声音就会提醒主人。只是我没有想到半年之后黑公主竟然还熟知我的气味。走到家门口的一瞬间,黑公主就直接扑在了我身上,半年的时间,它已经长成成年狗狗的模样了,无论身高还是体魄,都完全出乎我意料,仔细看看略显消瘦些。它先是扑在我身上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围着我摇着尾巴转了一圈,之后舔我的手开始哼唧着撒起娇来。我着实被它的热情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时隔半年了它依旧记得我。
没有看到小皇子,我进院就开始四处寻觅,还是不见小皇子踪影,就问母亲。母亲答道小皇子被邻家的孩子抱走了,我惊呼,干嘛给他们啊?母亲道,那孩子那段时间天天来家里要,很是喜欢小皇子,下课放了学就跑来了,实在无法拒绝就送给他了。我满是遗憾,没想到和小皇子的缘分这么浅,本来是想让它和黑公主一起好有个伴,这下可好。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想,那孩子是真的喜欢小皇子吧,如果能遇到一个真心对小皇子好的小主人,能够天天陪它玩也挺好的。所以我很快就把失去小皇子所带来的遗憾抛之脑后,庆幸黑公主还在。
之后的几天差不多每天都会陪黑公主出去遛弯,有时清晨带着它去田野里散步,它步履矫健身型苗条,是一条无比英俊的狗,对此我满是骄傲。
由其是后来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件事情,更是让我对黑公主的爱变得更加浓郁。
那是初夏的一天,下着淅沥小雨,清晨父母外出要到中午才回,我想做好午饭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吃饭了。所以快到中午时分我准备去超市买些菜回来。那段时间我和黑公主几乎形影不离,因为下着雨我不想要黑公主跟着我,我就把它困在院子里把大门上了锁,以为这样它就跑不出来了。但是当我出门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我发现它竟然跑了出来,无奈回头对它说我只是出去买菜,一会儿就回来,让它在家乖乖等我,然后又把它困在院子里,我出门以后三步一回头的看看它是否又跑出来了,这次仿佛它听懂了我的话,没有再跑出来,我也放心的去超市了。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雨下的有些大,我拎着菜努力撑好伞,刚离开超市的大门走到街上黑公主就在我面前跳了起来,然后围了我转了一圈,这次它没有扑倒我身上,因为下雨,如果扑在我身上就会留下它的爪印。来超市的一路上我都没有发现它跟在我后面,但是它知道我来了超市,并且在我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它就在超市外面等我,即使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它都没有要进超市里面。我无法描述从超市出来看到它在等我的那一刻我是多么惊喜和兴奋,但是我永远记得它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幕:它浑身湿透,毛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缕对紧贴在身上,雨水顺着毛发滴落下来,它两只耳朵耷拉着,两只眼睛透彻明亮……
嘿!你怎么来啦!来,快到伞下,有,我们一起回家。我对它说,然后它与我间隔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与我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后来,我把它弄丢了……
这就是一个女人和它宠物狗儿的故事,我没有去看过小皇子,我怕它会跟我走,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
只是当它们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以后,我再没有勇气去养新的宠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