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臭不再是个安静的小姑娘了,说起来话,滔滔不绝,喝多了,我起身去厕所,拉着我不让我去,我便又坐了下来。酒喝多了,话就上来了,一句话,跟铁蛋分手了,周围静了静,我恍惚没听的清,老臭,只得再重复一遍,张拉拉,我分手啦,铁蛋个王八蛋,跟日本女人跑啦,我甩了他,我甩了他。闻言,我只得好好安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瞧你这倾国倾城的貌,会有前仆后继的人一层一层的上来,你放心好了,老姑娘绝对不会是你,我给你垫背。老臭笑了,顺手放了个屁,笑屁,哈哈,开心就好,一顿下去,老臭跟我喝了一箱的啤酒,从来没想到我俩的酒量那么好,当初头次去酒吧玩,不省人事的我们是被二丫拉回来的,二丫是我们宿舍的另外两尊神,尔语跟尔雅,别看名字相似,却不是双胞胎,刚开始的我还是按照名字来喊得,日子久了,索性喊二丫,顺口才是正道。
今天的酒很怪,怎么喝就是不醉,老臭拉着我又跑又跳,站在河边,大喊大叫,后来警察来了,热心群众打了电话说是有人跳河,纷纷围了过来,谁知道,只是老臭的高跟鞋卡在栏里了,拔不出来,我上手帮忙,老臭酒劲一上来,我们就拥抱大河了,后来报纸说两个为爱痴狂的女子同争一男子,情敌互看不顺眼,扬言谁跳了这条河,男的就属于谁。我的嘴疼,很疼,嘴角抽的疼,整个胡说八道。
出了院,老臭对我说,张拉拉,我要去外国了,你好好保重。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也不晓得说啥,再见。
夜里,我就回到我租住的地方,虽然只有几天的培训,但人生贵在舒服,重要坚持。我找了间一个月3000的房子,什么都有,这才是生活的气息。跳了场河,又进了趟医院,我感到很累,没多久,我就睡着了,梦里我看见了很多朋友,亲戚,我好像还看见了我的娘,不真切,梦本就是虚幻的,我还到了一座桥,看见了一条好大好大的河,有人在哭,棺材在放着,很沉重,我跑过去,打开它,里面什么也没有,就一把剑竖在里面,我拿起了它,天崩地裂的承重感袭来,地裂开了,天上也在下好大的雨,雨一碰了人,人就化了,石头滚了下来,直直的朝我滚来,我吓了一跳,醒了过来,一看时间才八点多,反手又睡过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压抑着难受,说不上的怪感。
一个月后,我的培训结束了,我踏上了回家的道路,路上发生了两起车祸,皆是车祸人亡,身首异处,坐在大巴上,看着人世间的生死,却也是,命中有时,命中未到,悲的是真正在乎的人,死有时候也未必是死,生有时候也未必是生。看多了殡仪馆的死,也木然而已。
老爹在镇口接到了我,我很开心,我在乎的人,都还在身边。回来后,我天天躺在床上,向馆里告了假,身体不适,师傅也只得重新上手,其实师傅也是开心的,毕竟又有收入,家里又新娶了媳妇,紧了点。老爹还是每天给我煎了蛋,说是在外面吓着了,在床边给我放了针。懒了快个把月,我终于回到了馆里,馆的一切不变,变得是多了个帅哥,跟潘安似得,虽然我也没见过潘安,但是我觉得他就是。人家是来调研的,说是要写一篇关于殡仪馆生死研究方向的文,我很诧异,这个都能写出来。看着他那张帅脸靠近我时的怦然心动,我好好当起了他的百科全书,他问时候,我就回答什么,末了,还友情价告诉他很多在馆里发生的奇异事件。他一脸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我很认真,表情里掺不得假,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你越开玩笑的说的真事,他偏偏不信,你越是认认真真着演着戏,他反而信了,还一脸求知欲旺盛的去问你,恍惚间,你就是大师,他就是你的信徒。虔诚而圣明。
我每天成了馆里最早到最晚走的人,领导说是我工作兢兢业业,很有激情的去面对工作,巴拉巴拉一大顿表扬之意,老爹也很是满意,一个懒人,突然对工作上了心,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