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合家团圆的时候,大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饭,大伯迟迟未归,大伯母说再给邻居大胖家喂牛呢。
大胖在大沟租了一块厂子,买了两千头牛,原来雇佣的是外村的,因为回家过年,给人放假七天没人管理牛,只好问问大伯给喂几天,一天给六百块。大伯也是犹豫了几天,最后听着工资多就答应了。
可是这活干的也提心吊胆,两千头牛他一个人喂料和收拾牛圈很累的,主要担心大过年给打工,不好开工资怕白忙活一场。
他这个担心是正常的,得知此时的其他村民都心知肚明。为什么找外村的给他喂牛呢,因为村里没有人给他干活,太老赖了,干活不给钱的。
之时他承包了很多地,种了很多苗木,他和媳妇都是养尊处优的,他媳妇顶多是没事下地转一转监工。他呢开豪车、穿名牌、小包一夹整天的出去跑,说是跑业务,其他大家都知道,之前行情好他大赚了一笔,人飘了结交了很多赌徒,他也成了赌徒。
据说他输了很多钱,还把小三领到家里,逼着媳妇离婚。媳妇就是一个农村女人,和他育有一儿一女,因为和他结婚的事情已经和家里闹掰了,多少年了都没和家里联系过,离婚了让她去哪里呢,出去打工么,这个年龄谁会雇她呢!
她忍受着小三住进家里的屈辱,不敢出门,不想看到邻居的指指点点。最后小三逼宫不成没了耐心自行离去了。
可是这种日子真的过的好吗?时不时各种来要债的,她觉得家里就像一块肉,各处的眼睛盯着他们,卖点苗卖点苞米之后,呼呼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跑来要钱,她只能一个敷衍着,大胖还是长期不在家,据说有找了一个新堵点,整天泡在里面无法自拔。和这些欠的工钱相比,堵债才是高山压顶。
话说大伯的钱要的不容易,周旋了很久,一会说晚几天,一会说卖苞米给。在农村谁家什么模样,以为自己捂的紧其实都是透明的,你家进账多少很容易估算,出多少工挣多少钱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你买了什么大部件,家里有什么花销,也一眼明了。
对于大胖家也是如此,每年都风风火火的搞事业,做什么都是大手笔,看着有好多的地做背书,其实都是赔本生意。
就说这两千头牛吧,数量不少,但是每头牛的成熟都要个几年,行情不好,小牛犊基本到手就是赔钱的。每天的饲料就要几百,几千块,在加上人工水电等等的,看得见的赔钱。
在说家里的地吧,确实很多较为稀缺的苗木,还都是树苗,按理说能卖个好价钱,可是经济下行,疫情之后苗木行业就走下坡路了。在农村都是土里刨食的,靠勤劳致富。而他和媳妇,地里的活是从来不做的,都要雇人,别看苗木不挣钱,工人费用可是与日俱增,而且没人愿意给他白出力气不挣钱的,他只能高价聘请外村人,虽然到最后还是给不出工钱。
表面看似风风火火,实则内里空虚的不行,前几日见他,珠圆玉润的,一副大老板的模样,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看似一点不为眼前事操心上火。忍不住想,真的是怎么都能过一辈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