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年前开始写的一个系列,今天起陆续贴在这里。希望大家喜欢。
一晃,女儿即将四岁。城市里和她同龄的孩子,已经在幼儿园里度过了一年的集体生活,已经有了一定的规则意识,已经有了自己的伙伴和朋友,已经学会了讲卫生、有礼貌、唱儿歌、跳舞蹈。而几乎无法见到爸爸和每个星期只能见一次妈妈的女儿,没有学校,没有玩伴,只能呆在老家,在爷爷奶奶的娇惯下,成了家里绝对的“老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发起脾气大有雷霆之势。
如果说女儿那次不知缘由的流泪击中了我、融化了我的话,那么她性格上的变化让我非常担忧,开始思考一个父亲的责任,开始考虑女儿的教育问题。我曾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作为一个幼童的父亲,我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发挥什么样的作用?父爱的缺失,会对她的心理和性格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女儿四岁的时候,我下决心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带到了城市生活之中,并让她直接进了幼儿园的中班。当然,不是因为她聪慧,而是年龄到了。
但那时,我还不能算做一个奶爸。因为工作比以往更忙,有时一个星期才能见一次女儿。早上上班的时候,她还未醒来;晚上加完班回家,她早已进入梦乡。如果碰到出差,可能一、两个月都见不到。
为了照顾女儿,妻子一度辞去了老家的工作。后来考虑到生活难以为继,又换成了我的妹妹、我的母亲来照顾。
进入城市后,女儿很快学会了说普通话,学会了写歪歪斜斜的字、画及其抽象的画,学会了用甜甜的声音问候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学会了进入超市商场不乱要东西、不乱发脾气,学会了和身边的小伙伴们相处,学会了用电脑、用手机,学会了一个人去楼下的超市买东西……
一晃又是两年。女儿马上要上小学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我的母亲——我和我女儿的保姆,她不识字,认不了太远的路,听不懂这个城市的方言。女儿的接送和学习方面的辅导成了问题,而身在军营的我,根本没有条件和时间去处理这些问题。
我曾总结过军人的四大遗憾:孩子的成长无法参与,父母的晚年无法陪伴,妻子的召唤无法出现,事业的奋斗无法继续。前三个是对家庭的,后一个是对工作的。残酷的是,几乎很难两全其美、兼而得之,必须在家庭和事业面前做出选择。
一番挣扎之后,选择了转业,开始了我真正的奶爸生活。
一眨眼,成为奶爸已经两年,女儿已经8岁。
在伴女儿成长的路上,我有很多困惑和苦恼,也有很多后悔和自责,还有很多感悟和思考,但更多是幸福和快乐。在考虑了很久很久之后,我决定动笔去写我和女儿之间的点点滴滴。
写下这些,是希望当我和她的母亲垂垂老矣时,仍能通着这些文字忆起那些看着女儿、陪着女儿长大的快乐时光和幸福瞬间。
写下这些,也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明白,这个有些严厉的父亲其实一直深深爱着她,虽然有时会没有耐心,会冲她发脾气,甚至动手打过她。
写下这些,更是希望自己能够及时反省问题,多一些耐心、多一些改变,给女儿一个好的家庭环境、好的性格,让她更加快乐、更加健康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