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么我得说明一下.你们也看到了,天很黑,我们的手电筒可不是防水的.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们下去之后,只能摸黑去找那四口棺材了.我和小雪没什么问题,毕竟曾经下去过一回.你们俩……"方新说着,转身望向阮小天和沈括.
沈括意味深长的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我们的.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立刻行动吧.等天亮了,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三月的河水还是很冷的,但现在谁又能管的了这些.哪怕是冰冻三尺,他们也必须义无反顾的下去.这就是命运,无法选择的命运.
于是,四个人抱着断胳膊断腿,纷纷下到了河里.
河水真的很冷,方新一下去,就感到一股寒气侵袭全身.为此,方新不得不拼命的向河底游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除河水带来的寒意.
其他三人都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的.方新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得到.
下潜了一段之后,方新就感觉眼前有微弱的亮光,从河底散发出来.继续向下游,亮光就越明显.
他回头望去,在微弱的亮光之下,在他的身后,隐隐约约能看到三条人影在晃动.也就是说,方新并没有眼花,在河底确实有亮光.
想到这儿,方新加速了,朝着亮光拼命的游去.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微弱的亮光给他们带来了希望,生的希望.
方新朝身后挥了挥手,要他们三个快点.谁又能在水里屏气屏那么长的时间.在没有专业潜水设备的情况下,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发出亮光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口汉白玉的棺材.
只见,在棺材盖上的正中间,有三个圆形的东西,亮光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但具体是什么,方新就看不清了.虽然很微弱,但对于黑暗来说,已经是相当的亮了.
方新第一个游到棺材前,而此时,在小雪的指示下,沈括和阮小天也分别向另外两口发着微弱光芒的棺材游去.
已经花去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方新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就要快喘不上气来了.
小林林说,只要将恢复原形的断手断脚放入棺材内,然而再将青铜封印镶入旁边的凹处.一切就算完成了,就将永远的封印住它们.
所以,方新想都没想,打开了棺材盖.然后,将青铜封印镶在了棺材侧面的凹处.
一切似乎就这么结束了,当方新盖上棺材盖的时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都没有.但是方新知道,一切都结束了,都该结束了.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因为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游到古船底下.他记得,这艘古船是没有底的.一艘没有底的古船,居然还能飘浮在河面上.这一点,他至今都百思不得其解.
但不管怎么说,先到古船上喘口气再说.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他靠近,在向他慢慢的游过来.
方新转过了身,静静的望着黑色的河水.不多时,在水中果然出现了一样东西,正在向方新靠近.
那是什么?那居然是颗人头,飘浮在河水中.
秀长而又乌黑的头发,随着河水的流动而分散开来,遮住了惨白的面孔.
方新看到,那颗人头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妻子,仲琼的头颅.
但没想到的是,他一直思念的妻子,会以此种方式相遇.他不是欣喜,他是被吓坏了.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离开,赶紧离开.除了离开,他似乎别无选择.
惊讶之余,方新还是喝了几口河水,呛得他差一点背过气去.
他只能拼命的游,拼命的游,向着古船的底部游去.而仲琼的人头竟敢真的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不远不近的跟着.
肚子里残存的那一口气已经憋的差不多了,再不呼吸点新鲜空气,方新觉得自己恐怕就要死在这大运河底了.
好就好在,汉白玉棺材的旁边就是古船.方新只要稍稍的游一下,就可以到达.而现在,在他的身后,居然跟随着仲琼的先颅.这使得他加快了速度,几秒钟的时间,他就在古船底下探出了脑袋.
三束手电光齐齐的照向了他,同时,一双手伸了过来,把他拉住,拉出了河水,拉到了古船里.
拉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括.等方新看清楚时,沈括正以微笑面对着他.而在沈括的身后,赫然站着小雪和阮小天.他们俩人也正对着他笑,像是说好了似的.
"你们……你们怎么也在?"方新出了河水之后,就问他们.他着实没想到,他们四人会在古船里相遇.方新一直以为,他们三人早就游回岸边去了,想不到会在这儿.
古船的底部留了部分落脚点,河水就在底部中央的大窟窿里荡漾着.
阮小天晃动着手里的手电筒,说:"我靠,还说呢.老子刚想往上游,突然在身后冒出一颗人头,把我给吓的.
不知怎么的,就来到这儿了."
方新一听,他觉得更奇怪了.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碰到了仲琼,想不到阮小天也遇上了.不过,细细想来,仲琼的头颅,不正是从另一口棺材的方向游过来的.
"她是仲琼,我的妻子.我没想到,你们也碰上了."想到自己的妻子,想到她已经成为了过去,方新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感情再不好,那也是他的妻子.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三个人听了,都不觉吃惊起来.小雪开口问方新:"她真的是你的妻子?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是应该在银岛浴室嘛!"
"唉!你们三个都看到了,对不对?"方新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这口气中有心酸,有苦涩,也有回忆.他望着小雪说:"这些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小雪,你忘了,你和阮小天比我早到银岛浴室.这些问题应该我问你们,为什么仲琼的尸体会在银岛浴室无缘无故的消失?为什么仲琼的头颅会在古船附近出现?尸体的其他部分到哪去了?"
"我靠,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别忘了,那是你的老婆,又不是我的.我到现在都觉得莫名其妙,你们说,好好的一具尸体在那儿躺着,怎么说没就没了.最奇怪的是,居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整个船舱里一下子安静了,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事.
最后,还是小雪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就呆在这儿不走吧!"
沈括说:"当然不是,这艘古船太蹊跷了,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应该回到岸上去,和静芝他们会合."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方新像是从沉睡中突然惊醒了似的,他大声的叫喊着,"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三个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不明白他怎么来了这么一出,一惊一乍的.
小雪就问他:"你明白什么了?"
"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碰到的巨手巨脚十分的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小雪,现在我想通,那不就是仲琼的手和脚嘛!是的,不会有错.仲琼是我的妻子,对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我都十分的了解.我只是一时半会儿,没往她的方面去想."
"我靠,你是说有人把你的老婆给分尸了?这也太可怕了."
"无论变成什么,她终究是我的妻子."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莫名其妙的被人分尸了.方新想想,就觉得伤心难看.一下子,眼睛湿润了.
那么,所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会发生这些?方新是真的很想弄明白,可就是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求答案.
到目前为止,对方新来说,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都是一头雾水.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封印住仲琼.
冥冥之中,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难道说,封印住了仲琼,分水林就能恢复成原样了?按这样的思路推理下去,分水林之所以会变成修罗地狱,就是仲琼一手搞的鬼.可是别忘了,仲琼一开始就死了.在人间变成地狱之时,仲琼就已经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一具尸体.
方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他看来,之所以变成现在,绝对和仲琼无关.相反,仲琼恰恰就是第一个受害了.
就在方新冥思苦想之时,沈括突然开口说:"好了,就算有再多的问题,我们也不应该在这儿讨论.目前为止,最重要的是离开这儿,回到岸上去."
"我靠,我们怎么离开.别忘了,这河里还有一颗人头,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说不定它就是附近,只要我们一出去,就会被它吃掉."
"她不会这么做的."方新冷冷的,没有表情的说,"如果她真的是仲琼,就绝不会伤害我们.否则的话,你们也不会还平平安安的坐在这儿说话."
别人没说什么,沈括拍了拍方新的的肩,意味深长的说:"她已经死了,你想开点.我们现在遇到的,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一个恶魔."
"我明白,我没事."方新想哭,但他还是扼住了自己.
最终,在四个人的商量之下,还是决定离开古船,回到岸上去.对他们而言,在陆地上总比在这漆黑的水底要踏实的多.
四个人很快一一重新下了水,奋力的往上浮去,往岸上游去.如果说不出意外的话,上浮到水面上,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因为,这条大运河,其实并不是很深.
但是,就在他们刚刚落水的刹那,仲琼的那颗人头也很快就跟了上来.
借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亮,方新第一个发现,另外三人也紧跟着看到了.不由的手忙脚乱起来,心也开始慌了.
在水里没有办法开口说话,方新只好用手做了几个动作.意思有明确,要他们三个赶紧往上游,他留在最后.他相信,即便仲琼真的变成了魔鬼,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方新很担心,自己的想法,他们三人到底有没有看懂.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那三个家伙游起来的速度,
比平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没出一会儿,三个人的头就陆续的露出了水面.大喘了几口气之后,又开始拼命的往岸边划去.什么样滑稽可笑的动作都有,在这种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什么样的法子游得最快,就用什么样的法子.
当然,方新也不会在那儿等死.眼看着人头离他越来越近了,好不容易,方新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之内,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最后时刻,爬上了岸.
回过头来,看到泛着昏黄路灯光的河面上,被他们一阵折腾之后,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阮小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带点凉意的空气说:"我靠,这鬼地方,差点要了老子的命."说着,他仰面就地倒下.浑身都湿透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
不光是他,四个人现在又累又冷.尤其是方新和小雪,这一整天下来,两人的衣服还没完全干透,现在又给弄湿了.
沈括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接下来怎么办?"他是在问方新,也是在问自己.
方新抬起头,望着河对岸的一幢白色的三层小楼.西面三楼的某一间,就是他的家.没错,方新的家近在咫尺.
然而,令方新觉得奇怪的是,面朝河岸的窗户,或者阳台上,居然没有一点灯光射出来.可他明明吩咐过林林和静芝,要他们在家等着的.难道说她们不在家?如果不在家的话,她们又能去哪里呢?难道发生了某种不可预知的危险?
想到这儿,方新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把另外三人吓了一大跳,都瞪大眼睛望向他.小雪关切的问:"方新,你怎么了?"
方新转过身来,对他们说:"我觉得很不对劲."他一手指着自家的窗户说,"没有灯光,你们发现没有,我家没有灯光.我女儿林林,会不会出事了?"
三人这才注意到方新所指的那扇窗户,等他们也确认没有一点灯光的时候,沈括就说:"那还等什么,过去看看."
于是,四个人就向着方新的家,快速的奔去了.
方新的家在三楼,说是三楼,却没用一会儿就到了.
方新一打开门,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一边找一边叫喊着:"林林,林林,你在吗?你在哪儿?"
紧跟着进来的沈括也一起寻找着:"静芝,静芝……"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喊,这么个小小的,只有一百平米的小地方,除了他们四个人,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人了.两室一厅的房子,转了几个圈就找完了,一无所获.
"她们能去哪儿呢?"小雪也很焦急.猛地,像是不小心的,小雪打了一个喷嚏.
方新意识到,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湿透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不感冒才怪呢!
所以,方新从衣橱里拿出了几件干净衣服,扔在沙发上说:"大家还是先换上吧,免得感冒."
说着,又从另外的衣橱里拿出一套女士的衣服,交到了小雪手上,十分关切的对她说:"小雪,这是仲琼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穿上试试吧!"说完之后,他把小雪领进了客房,关门之前,他又说:"你就在这儿换吧,记得将保险锁上."
小雪很温柔的给了方新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就听到了"啪"的一声,门上的保险真的被锁上了.
与此同时,阮小天和沈括正在聚精会神的挑选着方新送过来的干衣服.当然,全都是方新自己的.
"我靠,方新同志,这些衣服能穿嘛!是不是小了一点."
"阮小天,你就将就点穿吧.我看你的体形,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应该能穿上的."方新一边换下湿衣服,一边对阮小天说.
阮小天还是迟迟不肯换,他说:"我说方新,你的品味真不怎么的.要样式没样式,要新潮没新潮,土的都快掉渣了.我呀,是一件也没看上."
而此时,沈括已经换好了衣服.还别说,像是完美的搭配一样,特别的合适.他瞅了一眼阮小天说:"那你就别换,到时候伤风感冒了,别哭爹喊娘就行."
"我靠,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客房的门打开了,小雪楚楚动人般的站在了门口,直把三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方新想不到,仲琼的旧衣服,穿在小雪的身上,居然搭配的如此完美,就像是专门为她而设计的.
衣服不是新的,也很简单.也就是一条深色牛仔裤,搭配一件米黄色圆领长袖T恤衫.但不知道为什么,穿在小雪身上,恰恰体现出了她修长的大腿,和迷人般的身材.真正体现了这样一句话:身材好的女人,穿什么衣服都漂亮!
小雪被三个男人看得心里毛毛的,她只好找了个话题,找了个目标说:"阮小天,你怎么还不换?"
阮小天被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便拿了身衣服,边换边说:"我马上换,马上换!"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小雪.
其实,阮小天是不该有这种心思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小雪的哥哥,亲堂哥.只不过,
到现在,在阮小天内心的某个深处,还是有那么点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一声长长的,诡异的狞笑,传了过来,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笑声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空下,还是可以听得十分清楚.
刺耳的狞笑并不来自于屋内,恰恰相反,这笑声是从屋外传进来的.
方新疯狂的跑向阳台,望着眼前的大运河,以及不远处的休闲广场.方新听出来了,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林林发出的笑声.对于他的女儿,他太熟悉了.
而林林鬼魅般的笑声,仿佛就来自于那块不大的休闲广场.奇怪的是,休闲广场上的路灯居然还亮着.按道理说,每天午夜过后,路灯就会息灭.不知道为什么,已接近凌晨时分,路灯为什么还会亮着?
"谁在笑?"三个人也挤到了阳台,望着漆黑而又宁静的夜晚.
方新激动的说:"是林林,她一定在休闲广场.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他转身就出了门,问着河对岸的休闲广场奔去.
小雪在后面边追边喊着:"方新,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去!"阮小天和沈括当然也不会落下,一边跑向了休闲广场.
分水林镇上的休闲广场,其实就在银岛浴室的旁边,离方新的家并不远.用不了几分钟就到了.
四个人来到休闲广场时,发现广场内的路灯,不知何时,全亮着.这种装饰用的路灯,散发着五彩的光芒,闪闪烁烁的,特别的好看.只是此时,没有人还有此心情去观赏.
广场内不见一个人,寂静而又空旷.林林只笑过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了.方新的心里很焦急,他不知道林林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路走过,除了路灯和草丛中昆虫的鸣叫,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广场的最里头有锻炼用的小器件,比如说秋千、翘翘板之类的.由于时间久远,很多器件都已生锈,不能用了.甚至于有一些,早已不翼而飞了.
一盏路灯似乎坏了,时而亮起,又时而息灭.就在这一亮一灭之际,方新他们四人赫然看到,在一处的两个双环上,竟敢吊着两个人.是死是活,一时又看不清.
"我靠,又是死人?"
却在此时,被吊的两个人中的一个居然说话了:"是我们,沈括,快来救救我们."
沈括一听,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快速的跑了过去.结果,他大惊失色.被吊着的正是失踪多时的胡老师和静芝.
尾随而来的方新他们,看到胡老师和静芝都被吊在了双环上,不禁也脸色大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老师,你们怎么会被吊在这儿了?谁干的?"方新一脸的诧异.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两个人可能被吊了很久,人几乎快虚脱了.静芝勉强睁了睁眼睛,声音微弱的说:"是……是林林……林林干的……"
"什嘛?"方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会是林林干的?
他还想追问,却被沈括打断:"先别问了,把她俩放下来再说."说着,就要去动静芝.
万万没想到的是,沈括刚上前,就听得一个阴冷的声音说:"你们的死期将近,还有心思救别人.哈哈哈……太痴心妄想了吧!我要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很难看."
狰狞的笑声从阴暗处传来,在休闲广场小池子旁的柳树下,在那盏一会儿亮一会儿灭的路灯下,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
众人看到之后,都不由的一惊.因为这个神出鬼没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新唯一的女儿林林.
此时,林林一改平时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形象.变得异常的可怕,异常的恐怖.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叫人窒息的气味.
林林的脸变得乌黑乌黑,以至于看不清她脸上五官的轮廓.原先不长的头发,现在变得很长很长.没有风,却照样飘散在空中.像是每一根发丝都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狂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