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汕女孩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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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辈子,只有站在这里,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将向何处!”

又到一年一度风清景明时节,点点哀思。上周五便看到朋友圈一片红,返乡“扫墓”的人是真多。千里迢迢,匆匆赶路。原来,除了纷纷春雨,还有纷纷归人!

前段时间同事打趣着,潮汕女生,把自己看那么重,谁不知潮汕重男轻女。今天写的这篇文,就是想认认真真回答这个问题。(憋了几个月)

电影《寻梦环游记》里说,人的一生会死亡三次:第一次:是断气的那一刻,从生物学角度来说死亡;第二次:是举行葬礼的时候,这一刻你的身份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抹除;第三次:是这世界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死亡。这一刻将是真正的死亡,从此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

潮汕的扫墓礼节沿袭至今,其实已经去繁就简,砍枝锄草、翻沟培土,大人们以极其神圣的表情,摆上祭品,铺上麻纸,点燃纸钱,引导我们相继跪拜,口里念叨着请祖先保佑之类的话。小孩子,中龄儿童(来自小侄子对我的称呼),站立一旁,聆听大人讲述老一辈如何遍尝人世苦楚。因与祖辈并不相识,小孩们自然谈不上感情,也没什么哀愁。反倒因为这种肃穆庄严的满满仪式感,觉得好玩、新奇、兴奋。末了,纸烟四起,众人各自回家。

简简单单的仪式,占用不了你看一集电视的时间。我们来自父母,父母来自祖父母,祖祖辈辈,总会有根,总归有源。这就是融入血脉中的眷念,是我们的来处。“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回来路上,不解地询问父亲为何奶奶没和爷爷葬一起?了解完其中缘由后,便约定父亲,隔天去看望奶奶。奶奶去世之前,眼睛近似失明。每当想起她撑着一根拐杖、提着竹篮、佝偻着腰身,眼泪不由簌簌而下。奶奶虽和我不亲,但自我懂事起,家里的长辈就只有她。前年她病重,急忙忙赶回家看她最后一眼,在车上骤觉悲伤懊悔,回到老家直扑通跪在奶奶床前忏悔。时至今日,仍觉得对不住她老人家,现在每年回家,都会叫上父母一起去看望她~和大哥说,一看到奶奶自己孤零零地被供在寺庙,就觉得很难受。

是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来到这世间,我们安身立命,拥有自己的角色,承担相应的责任。要漂泊在外,“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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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家,我总喜欢赖在母亲身旁,不肯外出。回家的时间那么少,陪着家人都不够,为什么还要外出聚会。看潮剧、捉鱼、追乡村爱情多部曲、吃饭、喝茶……陪着他们过一遍他们日常的小生活,就很是满足,(虽然,这在旁人眼里,无疑就是宅女一个了。)对亲情的看法,可能是纯粹。可能,也是幸运的……

慎终追远、归宗溯祖,是族谱上一页页一排排泛黄陌生的名字。有人说,清明是一种迷信旧俗,我不赞同;有人说,清明是一种浪费形式,我不赞同;很多人,琐务缠身,无法返乡。但请记住,如果有条件了,即便人在天涯鬓已斑,也定要多回乡扫墓,回一次少一次!实在没条件,心底亦可过清明。

毕竟,装在心里胜过一切。毕竟,只要有人想念,祖先们就不算在人间消失。

写到这里,前方快到惠州南站,还有一个小时就到莞了。耳畔不由得又响起临上车前母亲告诫“在大生大死面前,你所计较的都是小事,调整好心态,开心最重要。”

是哇,人这一辈子,只有站在这里,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将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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