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香那袋爆米花


图片发自简书App

那天“中学同学群”里来了黄同学,她是我的初中同学。跟她一打招呼,马上就想起当年一起过寄宿生活的情形,特别是一起去爆米花的事情。

刚上初一时,我是走读的,家离学校也就三里多路。后来患上了慢性肾炎,在班主任王老师的帮助下,我开始在学校寄宿。我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完中,寄宿生中,大部分是高中生,只有少数几个路远的初中生。我班女生中有四人寄宿,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其中就有黄同学。平时四个人同进同出。

那时家境都一般,平时也没什么零食吃,嘴巴特别馋。有一天傍晚,校园外面传来“嘭――嘭――”爆米花的声音,不知谁说了一句,如果有爆米花吃多好呀。于是,我们商量,何不自己去爆爆米花呢。吃好晚饭,我们从各自的米袋中舀了些米,拿了个大布口袋,就是装面粉的那种,偷偷摸摸地出了校门。

爆米花的摊子就设在学校外面,不远的墙角处。队伍排得很长,用各种容器排着队。大部分容器里装的是米,也有玉米、蚕豆和黄豆的,个别用年糕片爆的那是上了档次的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色里火焰跳动得更加活跃,把周围人的脸映得红彤彤一闪一闪的。师傅一只手抽动风箱,一只手摇动爆米花机。偶尔停下来,我们以为一锅米花要出锅了,他却又恢复到原来的动作,悠然自得,全然不顾我们的心情。

我们等了好久才轮上,爆好爆米花,回到学校,蹑手蹑脚地溜回宿舍。关起门来,趴在窗前,我们的视线越过操场往前排教室张望,只见教室里灯火通明,夜自修早已开始,窗口映出同学们伏案做作业的身影。

我们呆在黑漆漆的宿舍里,也不敢开灯。要不要去上夜自修呢,去的话一定会被老师询问迟到的原因。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去上夜自修了。

可一大袋的爆米花藏哪里呢?老师来了容易发现。那就分了吧,各人自己保管目标小一些。我们找来一只牙刷杯,在床上铺了张报纸,就着手电简光,你一杯我一杯地分起了爆米花。一边分,一边还不忘抓一把往嘴里塞,“咔嚓……咔嚓……”嚼得满嘴生香。

当我们兴致勃勃地分爆米花吃爆米花的时候,宿舍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还听到了叫唤声。

糟了,是班主任王老师来了。平时夜自修时间王老师不大来,一直由朱老师管理我们,这也是我们敢不去上夜自修的原因。

朱老师是王老师的爱人,教初二数学。每天晚上,他会来教室给上夜自修的同学进行辅导。当时,学校没有为初一学生安排夜自修教室,王老师就去与朱老师商量,要把我们寄在他的班级里。朱老师就留出第一组的座位给我们,我班镇上的几个同学也会来。

那天王老师来了,发现缺了我们四个,来宿舍也没找到,就猜想我们溜出去了。等我们悄悄溜回来的时候,早就被密切关注宿舍动静的王老师发现了。

我们几个同学被王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然后,跟着王老师,灰溜溜地去教室上夜自修。

坐在教室里,心里还想着宿舍里的爆米花呢。

一位老同学的到来,让那些尘封的往事苏醒了过来。那记忆深处的爆米花,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能嗅到淡淡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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