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毕业后,我直升了学校的高中部,成绩还算过得去,人也成熟了很多,和一帮玩的来的同学一起学习,打球,聊未来,高中学业比较忙,但过的却很快乐。高二后文理分科,我选的理科,班里女生很少,和她们交流也不再有着初中时的羞涩。
学习之余也会和玩的好的同学一起评判班里的那些女生,默默的喜欢着那些貌美性格又好的女生。可好像这种喜欢都没有施婷带给我的喜欢的感觉强烈。
我以为高中会在这样平平淡淡的学业无欢无爱中结束,可是没有。在离高考只有五十多天的时候,整个高三年级都还沉浸在高考最后的冲刺的时候,我得知了学校来了一位高三转校生。
那是高考前的五六十天,整个高中的知识都被翻来覆去的复习了四五遍了,老师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来提高成绩了,每天只是重复的考试,叫我们调整心理状态。虽然快高考了,整个人却开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做完卷子,每天就是和同学聊理想的大学,憧憬未来的生活,回忆逝去的青春。空气不再那么压抑,开始有一种轻快的感觉,一种离愁别绪的心情。
有一天,关系很不错的同学小周又跟我聊起理想、未来和学校里的各种发生的事。突然他提及隔壁班最近从市重点中学转进来一个女生,高考前才五十来天的时间,转校是件很离奇的事情。他说那个女生成绩还不错,英语和语文很好,长的也很漂亮。我想会不会是她呢,前几天在窗户外好像见过一个倩影,会是她吗?小周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都快毕业了,一个新转进来隔壁班的女生和我们的人生有什么关系呢?关心那么多干嘛?
虽然心中喜欢许久的再次相逢未免太过巧合,但我心中觉得那个人会是她。那天中午快上课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虽然多年未见,但我却一眼认出了她。她的活泼,她的骄傲,她的美丽依然如记忆的那样。
再之后似乎就是一场痴人旧梦,我陷入爱情的疯癫中无法自拔。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羞涩的男生,却在那样的爱情里如此勇敢。
晚自习休息时的我贸然去见了她。我说我是李明方,和她是初中同学,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施婷向我微笑,说她记得。我们随便聊了几句,没有过去的回忆,只是问她为什么转校,在新环境是否还习惯。我和她的关系似乎比以前好多了,故人重逢的亲密。可是,我能从她眼中看出一种轻微的不屑,仿佛我是觊觎她美貌的浮夸浪子。从她脸上的轻微尴尬,我就应该知道我失败了,她并没有像我喜欢她那样喜欢我,一切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梦。
她的班级在我隔壁,每次上学,放学,做课间操,甚至上卫生间她都要经过我的班级。一有机会我就会从那大块的玻璃窗户上寻找她的身影。我以为她会记得我在她隔壁的班级,她目光游移时也会查找我的身影,也许我们能深情对望一眼。可每次我都只是看她远远的离开。
我创造一切可能的机会去和她邂逅。做课间操的时候,我等她经过那块明亮的大玻璃窗迅速的跟出去,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跟着她不远的地方去吃晚饭。我们每天都能碰到,可每次她都只是微笑的打声招呼,总能烘托出我脸上的热情和笑意太过夸张。
我每天课间和休息的时间盯着那块大玻璃窗,我日日心神不定,想着如何创造机会打破僵局,我夜夜想着她难以入眠,我再难以安心的学习了。爱情是件疯狂的事情,它折磨着我,我痛苦却无法自拔。
我炽热的爱情她却丝毫不知情,丝毫没有受影响。我见她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每次都是和几个男生言笑晏晏。我的心更加的痛苦,我恨自己为什么没像那些男孩子那样。我恨自己那么喜欢施婷,那么努力,而且还是她多年前的同学,却不能做到像那些男孩子一样。
我每天晚上都会想她,每天我都希望能见到她,和她好好聊聊,希望我们走进彼此的世界。可是每次就算见到也只是客套又害羞的打个招呼。在这样郁郁不得又近乎疯狂的爱情中度过了高考前最后的日子。
高考之前还有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写同学录。我买了本厚厚的同学录,邀请很多关系好的朋友去写。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很少。虽然和施婷不是很熟,我还是想让她写。同样是晚自习间的休息时间,我去了她的班里,把同学录递给她。一开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的拒绝了。但我坚持,说着是老同学啊,老同桌,唯一一个初中同学什么的,好歹还是让她写了。
她没有直接给我而是托那个我熟习的同学转交给我,同学录上话不多,一些简单的自我介绍,关于我的评价只是很开心能写同学录,很佩服我成绩好。没有一点关于过去时光的追忆和感慨。看着同学录上那娟秀的笔迹,我觉得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这个顶着同样姓名的女生,和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嘛?不过我还是开心,渴望与她的任何多一丝的联系。另外还有一个值得开心的事是,她在同学录上留下了电话号码,我可以用手机联系她了。
没多久她也让我写了同学录,好像是某个拍完毕业照的日子。见到我的时候她脸颊红红的,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应该是被晒红的,也许也有些是见到我的害羞。我窃喜了一整天。我留了我的手机号码,还有一大篇关于过去初中生涯并不太多交往的回忆,和太过肉麻的夸赞。
虽然有彼此的手机号码,但因为高考马上到来,而且也没有很好的聊天的理由。我们并没有联系过彼此。
高考最终还是来了。高考考完感觉自己考的很差。大概是老天对我这段时间沉迷于一个人疯狂又无知的爱情的惩罚。高考的那天晚上,我给施婷发了短信。我问她考的怎么样?也许她能给我已经痛苦的心灵一点安慰。
我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可是等了很久却没有回复。
我安慰自己说可能她在忙,或者刚考完高考不开心。我又发了一条我感觉自己考的很差的短信,也许她会同情我。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回复。
也许号码停机了?我尝试着拨了一下,很快电话就接通,我没有勇气和她说话,迅速把电话挂掉了。
她只是不想理我罢了。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该知道。见面的时候爱理不理我,连同学录都推了好多次才写的。我算是谁啊?又不高又不帅,她那么漂亮,她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我的心开始跌到谷底。
我想在她心中一直觉得我在骚扰她,打扰她,她只要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我。可是没有,她故意避开我,她讨厌我。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被人厌倦的人。我一直都在打扰人家,却不自知。不自知她不爱我,不自知自己的愚蠢。
我仍不死心,第二天早上又发了几条短信。还是没有回复。原本还想和她好好聊聊天,成为很好的朋友。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她根本都不会理我,只会嫌我烦。
高考成绩出来,我考的特别差,平时成绩能排年级前五十的我竟然连重点线都没上,整个学校连前两百名都排不到。那些天我很沮丧,高考的失利加上爱情的失败,那种悲痛我不知道该怎么排出,不敢和同学朋友联系,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爸妈给我新买的电脑,循环往复的听同几首歌曲,一边上网搜寻着勉强合适自己的大学学校。
最后还是报了离家两千多公里的西南一个城市的理工大学。尽管我对这一切都不满意,尽管我有很多的遗憾,但我还是选择接受,没有复读,没有试着去重新来过。
录取的结果很快在网上挂了出来,看到录取结果,我竟然觉得一丝欣慰。这毕竟是我一整个年少时光的结果。悲伤抑郁的情绪一扫而空,我开始憧憬两个月后在遥远的陌生城市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