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到底该是如何去选择,我无数次问自己该做何事,终究我都没有答案,我想人生最让人心烦的大抵就是不知该做何事,整日浑浑噩噩中渡过,我唯一的理想是自己不存于这个世上,假当从未来过最好,也不必去经历云的漂泊,草的枯寂。
石街有陋巷,蜿蜒曲折多。倘君初来人,时常把路绕。初来南城大抵如此,好几次绕在小巷中找不到要走的路,而后慢慢熟悉这些小巷子的脉络,生活也刻板呆薄,极具规律性地路过同一处路口,不得不说可以预见的明日我都是不喜欢的,而人又不得不在这可见的明日前低头,但我无法去怪自己的出身,无法去怪自己没有努力过,面前摆着这面墙,想要踏过去总是要付出更多的来作践自己,后来我索性不想去踏过任何的墙,也便不需要了人前的欢呼和掌声,要在这个孤独的世界找到同类,往往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唯有不可变的明天终究等我。
我看世人便如同世人看我,我眼中世界的样子是世人眼中我的样子,经历了锋芒浮躁的年少,如今却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大概是从小就很穷的原因,势必会比常人有一颗更坚韧的心,大概是失去的太多,也便不必在乎去得到了,存在的使命仅仅只限于刷新于自己的记忆,而记忆让自己觉着还是活着的人,要知道我从来不靠外界来证明自己存在过,我靠自己的记忆来觉着自己是活着的,对于这面墙,权当自己跨不过,而对于自己的心和记忆,权当从来没有过,一切还得自己去创造。
高楼与城市给我的是不知何处归的迷茫与孤独,好比如我清醒的时候这个世界是静止的一样,自然与原野给我的是一种不能有的孤独,索性也便烈酒烧烟,支支不断,曾以为活着是为了爱,而当我经历如此之多时,我更相信爱能毁灭,如同烟酒一般,销蚀的是心与灵魂,现在来看活着倘是为了那短暂的清醒,还可以想想为何而活,那短暂的清醒尽管也经常被吃饭睡觉的压力而吞噬,但人,终究是应该有片刻的清醒思考除自身之外的世界。
喜“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常阴”,这才稍微让人稍微超脱于世人之外,人人都想去教化除自身之外的一切,即便是那些隐藏了自己一切欲望的人,所谓的皆虚幻,大抵都是自己不可得的东西,自然的法则在于平衡或了无生机,而人们大抵不想做枯寂的石头。
重复的时间如一瞬,让人感觉不到流逝,只是回头一想,才往往惊觉几个月又没有了,只好用不要去怕一事无成的自己来安慰,如果曾经可以改变,那么我可以预想自己的另外的两种状态,一种是一心向学努力考试目前正好科班出身沉浸在未来的美好幸福中,一种是早早辍学如今正在某个厂里拿个几千块钱或者干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勾当得以苟活,第三种也便是如今的我,三流学校还上不完学的报着理想来想要走出自己这种拿不出台面的路,我不知道哪一种最好,但却也完全放不了现在的路,我不大相信年轻代表无限可能,我唯一区别于人的才稍微令我心安,我若想要堕落,那便与周遭无异,我若想要奋进,那也依然可以从头再来,可最怕的是已经坚定了的路,让人可以去忍受这重复的一瞬。
常不与人交,离开了就好似再无关联,所有的曾经的交集都慢慢消逝于脑海,有友最好常在,因为都知道再遇依旧言欢,曾经你记忆中我和我记忆中的你终究是远去了,唯一的慰藉是现在的我们曾经证明过彼此的存在,终究印证了身边人常换,十年好酒香。
我是一个不太善于用言辞去表达内心之所想的人,也是一个太念旧的人,南城这种日新月异的城市,我终究都是不喜欢的,我更不喜欢的是于这繁华之后所累积的穷人的所有付出和汗水与那挥霍无度的粗鄙之徒们,正因无能为力,才想远远逃离,索性多出出餐点,少一些与人交谈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已升起,我也正当入眠。
2016.0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