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买菜，在波浪街通往筲箕山菜场的巷口遭遇一个奇葩老头，心情很不爽。

我在他的三轮车上买了一斤鲜蒜，5元钱，他说没有微信。我走到隔壁卖年糕的大叔那里，请他帮忙扫码。见我扫了微信后，卖菜老头讪笑着与年糕大叔寒暄了几句，接过了钱。

我寻思着给家人买个什么早点，竟忘了提那把鲜蒜了。等我骑车至早点铺买了小笼包，想起鲜蒜再折回去，年糕大叔犹在，卖菜老头已经遁形不见了。

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另一个巷口瞅见他了。我平静地说明了来意。

他装聋作哑，说没有卖过菜给我，还说摊位上根本没有大蒜！

我说你再想想，刚才还是在年糕大叔那里扫了码，你拿了5元钱的。

他面色不改，大言不惭地地说钱是拿了，但是大蒜交给我了。

我说我明明扫了码菜没提就走了，你年纪都有我父亲那么大了，卖个菜不容易，难道我会讹你一斤大蒜不成？

他脸上有点讪讪的样子，一边坚持说没有卖过菜给我，一边抬起几个篓筐做重新检查状，力证自己的清白。

看来遇到一个老无赖了！我很生气，嗓门也大了起来:“那你今天是不想给我大蒜了是吧？”

“给了你的呀！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路上丢了。”他凶得像只豹子。

我也火了，直接在他三轮车上拿了三棵莴笋，撂下狠话:“你这老人家太不实诚了！一会儿说没有卖过我的菜，一会儿又说菜被我提走了。事实是怎样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懒得跟你扯，拿这莴笋抵数！”

他大概也觉得理亏，并不来拦阻，兀自在那里喃喃自语。

这时有围着看热闹的，也有好心劝说的，走过来问东问西，向来就不喜欢多事的我腆着脸，把事情简单陈述了一下，急急开溜了。

那样子倒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真是大写的尴尬啊！

回到家，我跟老婆说了这事。老婆说:“叫你喜欢买老人家的菜！哪有那么多自己种的菜?都是市场披的。老人家喜欢短斤少两不说，还喜欢占便宜！”

我被抢白得哑口无言，忽然想起上次坐车听到司机说的一个新闻。说北京那边有很多老太太老大爷一到下午就坐公交到郊区农家买土鸡蛋，许多农户把母鸡散养在地里，鸡蛋就下在旁边的草丛里，又大又新鲜，每天都抢得精光。另有一些老头老太一大早就乘公交到城区超市买洋鸡蛋，整箱整箱拿货，然后就把它们分散在草丛里，又大又新鲜。……

唉，到底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

我不想美化人与事，但也绝不丑化人与事。我们都是普通人，充满着缺点，但是至少我们要有那么一点善良和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