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思忆河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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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叩醒记忆的褶皱友友你好,桃树在暗夜梳洗星光。一声亲切的呼喊穿透雨帘,悬在未应的唇边,与女人幸福的哭笑编织成潮湿的网。突然偶遇多年不见的同事,拥抱间便激起了心中的涟漪,思绪随着雨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我应她邀约第一次去河源和平乡下的往事

具体哪一年忘记了,只记得那是六一儿童节的前一天,碰巧遇到台风雨,黑压压的乌云布满天空,台风呼啸,到处都是呜呜的嘶叫声,狂风吹得树木东倒西歪,树叶、小花掉落一地。这样的台风雨吓得人们心惊肉跳,很多地方都停工停课,聪明的人都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我跟同事阿芳早早就约好今天去河源给她送六一儿童节的演出服。虽然这样的台风雨令人害怕,但我还是准时来到了汽车站。然而,到站后才发现大部分车辆都已经停止了运营,深圳到河源的班车也不例外。我曾经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定会送演出服到她幼儿园,以保障他们幼儿园首届节目汇演顺利完成。

“没有车,怎么办?我总不能失信吧?”我带着女儿小心翼翼地扛着演出服在站台附近徘徊。

“你们要去哪里?要不要包我的车?”突然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私家面包车司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跟你们讲,不用再问了,这样的鬼天气,再加上去河源的道路崎岖山路十八弯,相信不会有车敢走的了。”那个司机不断地鼓动我包他的车。

感觉他说得实诚,我随口问了一下价格,居然要比平时多两倍多,我犹疑了一下,假装不着急地问工作人员:“如果台风停了,下午会不会正常出车呢?”

“那不一定。毕竟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工作人员回答得很干脆。因为没有得到确定的信息,加上面包车司机的紧追不放,心急的我,最后不得不以比平时多五十元的价格定下了他的车。

去河源的路确实如那司机描述的那样崎岖,再加上台风像魔鬼赋予了它生命,一路歇斯底里地鬼哭狼嚎;挡道树木做着无谓的挣扎,一棵棵被折断、拔起!所过之处,车玻璃窗也一扇扇吓得不停颤抖,受不住的心脏都快被炸裂了!当我们颤颤巍巍地到达阿芳的幼儿园时,她就像今天一样惊喜地杵在原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

原以为开幼儿园是伟大工程,经受过这样的颠簸以后,实话实说打死我也不会来第二次。我很好奇阿芳为什么会这么傻,居然辞去深圳高薪的工作选择和朋友合伙,在这狗都不来拉屎的地方创业。

当然,他们开的幼儿园,在当时是河源和平县第一家日托幼儿园。在九十年代末期,成为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冒险精神啊!鲁迅先生曾称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很令人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我一边调侃,一边又在想: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吃螃蟹的呢?要知道,在中国人传统的思维里,都追求一个安稳。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又愿意去冒这个险呢?

事情还得从阿芳开幼儿园的前一个月说起,接着她便打开了话匣子。

阿芳望着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回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因为摔伤,不能帮弟弟接送孩子去几公里外上下学,显得束手无策的妈妈。

伤筋动骨起码也要一百天,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呢?现在我要上班又要接送孩子上学,还要照顾你,哪里分得了身啊?弟弟的唠叨,妈妈的唉声叹气,再想起前些日子同是老师的闺蜜家也发生类似情况的无奈。本来想打电话拉拉家常分散烦恼的,没想到,一通电话,闺蜜两个人居然一拍即合,萌生了回老家帮忙解决此类问题的想法。

当时老家的幼儿园跟小学的教学模式差不多,九点钟左右把宝宝送去幼儿园,十一点又得巴巴地赶去接回来,吃完饭休息一会儿下午两点又得送宝宝去,下午四点半又得接,一天来来回回好几趟,大一点的小朋友可以自己上下学,而幼儿园的小朋友则一定得大人亲力亲为地接送,家里人手够的人还好,碰上家里人手不够或像这样有特殊情况的,那可就麻烦了,必然要耽误孩子。

彼此都很果断地做出决定:放弃深圳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编制内的工作,回家乡开一家日托幼儿园,以此解决家乡人接送难的难题。中间创业的艰辛过程姑且不表。

等雨停了,阿芳带我到附近走走,从他们幼儿园出来,绕了几道弯,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四周青山环抱,中间一条小河潺潺而过,河岸边的稻田青翠欲滴,屋舍整齐划一,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吠之声可闻,好一幅祥和的山居图案!不由感叹:其实河源的乡下还是挺美的!最后绕到了她娘家。

她妈妈热情地招呼我们,吃着咸香软糯的中信花生和他们家乡的其他特产,伴随着虫鸣我在她娘家,愉快地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六一节目准时有序地进行着,看着一百多个孩子围坐在一起,老师们忙并快乐的笑脸,我在“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如果……”的歌声中悄悄离开。

这条路虽然有些弯,坡有些陡,借用导航里的一句话,相信从此尽是坦途,祈愿他们能为乡下的孩子们创造出更好的上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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