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脑中还残留着方才梦中的悲欢别离,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再一眯眼,揉了揉,才睁开。
放在床边的手机安静地静默着,昨晚定的九点半的闹钟还没响。有些不明白自己如何醒来,又沉默在梦中,却发现脑中的一点点残留都消失殆尽了。
百无聊赖,便拿起床边篮子里的毛线,整理了一下昨晚上织了大半的围巾。拿起毛线木针,小拇指熟悉的缠上珊瑚绒的毛线,就坐着织了起来。
外面似乎有些吵闹了,又有些奇妙而又熟悉的声音。
心中有些烦躁,是因为记不起昨夜梦中的眷恋缠绵,还是记不清谁是谁。不明白是前尘还是错入了谁的梦。
于是下了床,小心翼翼踮起脚走到了窗前。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就被一片银白晃了眼。
原来是下雪罢了。但仿佛奇迹一般,烦躁的心情瞬间就被抚平了。银白般的世界,乍看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仔细一看却也能分清树与路与人。
大抵这样的场景是我所画不出的。暗暗叹了口气,又咬了咬唇。下面的树摇摆了一下,就好像感觉到了冷冽的风,吓得我放下了窗帘。
室内的温度还维持着温馨,并不想像往年一样冲出去在雪中滚上两圈,或者画个圈,追着雪花听着咯吱的声音,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或深或浅的脚印。
于是又回去织围巾了。左一针,右一针,小拇指上去带着线绕了一圈。
只是没了烦躁,便发起了呆。
外面沙沙的叶子摩擦声,听不见雪落的声音。突然好像幻听一样,有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
手一抖,织错了一针。
差一点就忘了,他昨日才说家乡下了雨夹雪,怕也是要冷了。
有些心疼那人,手中的线不由快了些,仿佛织完便能送过去让那人戴上。只是可惜,若要回去还得等上一阵子。
拿起手机想给那人打个电话,但想来还是在忙就放下了。
却不想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以为那人的电话,一看才发现是闹钟。
真是吓了一跳,若真是他,便要问在干嘛了。
许是自己胆大,也说不出织着围巾想你的话来。
然而,比了一下围巾的长度,又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才发现已经织完了。匆匆忙结束了最后一针,我戴在脖子上,一阵柔软。看了看窗外,突然有想出去的冲动。
外面嘻嘻索索的声音,止住了我的念头。
罢了,又回了被窝,庆幸下雪,停了课。方才的梦好像还没完结,继续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