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这个时代似乎有一种张力,茫茫之中,你注定平凡。这里,你终将淹没在洪流之中,无论你逆流或顺流。

或许是我太傻,抑或许是我太倔强,直到现在,才发现,有的事,干不成,才舒坦,完成了,反而会成为包袱。的确,历来被人们所公认的:“残缺也是一种美。” 似乎解释了生活中绝大部分残缺存在的合理,但是,作为一个世俗的人,我……    总之,我想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世界上有许多生命,也就有了许多过往。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我只希望能够走出当年那个承诺。在讲述这个荒诞的承诺之前,我引入《天堂电影院》里的一个故事。片中,老放映员给小放映员讲道:“一个守卫城堡的士兵,爱上了他所守护的公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告诉了公主。公主对他说‘如果我连续100个晚上都能从窗子里看到你站在我的楼下,我就答应你。’士兵在那以后的,每天晚上都笔直的站在公主的楼下,无论刮风下雨打雷,他都没有放弃,但就在第99个晚上,士兵没有出现,最后也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我是那个士兵,我再也想不出比这更美好的结局。

那是2014年,腾讯QQ走入我的世界,也是因为她。尽管在此之前,我知道有QQ这个东西,但却对此毫不感兴趣。那时候我的影子还在故乡的山水之间摇曳。那一年,也是我初中毕业的时光,我第一次感觉到,时代的冲击——就是要先考上高中。我在外县读书,以寻求更好的教育资源,但这也意味着,从那时起 ,就要承受一种生命中必须承受的责任。而对于爱情 ,那还仅仅停留在,同学间的插科打诨。那个时候,那种背井离乡的责任感被我放大,压得我喘不过气。但是就像是走在树下,有人被苹果砸过,产生了万有引力,有的人却因能听到树上燕子的耳语,而情窦初开。

那是我第一次这样大胆的看着一位女生。邻县的学生,回家的车不多,只有两三辆面包车,那天却都赶上了一辆,我挤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而她最后上车,倒坐在一排与我相对的座位,只是,中间还有一排座位,她和另外一个女生相对而坐,我在角落里,刚好能错开视野看到她。要是她还留着长发,我一定可以认出她来。从邻县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没再留意车窗外的山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当时我没有认出她来,其实,以前我也不认识她,只是见过。那时候我不止一次希望,这车,慢点开。

她说话的时候在笑,不说话时,眼角和嘴角也微微上扬,这对我而言,就像,微风在这里扶过湖面上的薄雾,却在沙漠中降下甘霖一样奇妙。我们在同一个地方上车,到最后,却是我先离开。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去找她,当时的我,告诉自己:你不要去找她谈恋爱,而是要娶她为妻。想到这里,我后悔了,就像做出了我要考清华的举动般后悔。如果就此结束,我或许会忘记她,至少,现在不会写这篇文章。但偏偏不是这样。

下车以来,我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推测她是哪里人,小学在哪里读,我见过她没有……  或许是因为我太幼稚,把时间和注意力都放在默默注视上,却忘了思考。但是,这时回想起来,那种由内而外的轻松,却是永远不可忘却的。我不得不回忆从上车来听到的每一句话,只得出一个名字,但我不确定,因为这个名字,对应着一瀑长发,那是我对她最初的印象,没有带着任何多余的感情。因为,那时候,还是小学,她比我小一个年级。

四天的假期结束,便又是可以遇见她的时候,我从未这样的喜欢踏上这条上学的路。或许你们根本不会相信,在这一次上学路上,她就坐在我的旁边,我记得她看我的第一眼,目光的相遇,总是世界上最大的信息流溶在一起,像闪电同时击中两个人。当然,没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对我而言,只有自己的渺小与纠结。终于,我鼓足勇气,叫了她的名字,她知道我,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很多的谈话。尽管如此,我也还是很满足了。

就像卡西莫多。

途中,车停了两次。第一次,我想跟她讲话,想真切的看看她,却抑制住,因为实在没有话题,所有准备好的,好像都已经讲完。突然,我想到向她要QQ号,虽然我还没有手机,也没有QQ,但纠结之中,我告诉自己,如果到学校前车再停一次,我就去要。其实,我知道车还会再停一次,没有意外,我要到了QQ号。但,荒谬的是,我没有QQ号……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正如同我是如何玩上了QQ,正如同我表白时紧张而颤抖的手和那个颤抖的键盘,正如同,我的许下的承诺,正如同,我注定遗失她的照片一样,我也遗失了自己。事实如此,我留下的是永远开脱不了的一个局

有人说,表白其实是战斗即将胜利时的冲锋号,但我却把表白当做了战斗开始时的集结号。如果说,遇见你是一种不平凡,或许我会想,从一开始,我就注定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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