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是一个完美精致的人,要论月的圆缺,他唯一的遗憾,三十五岁还是个处男。他有过一次几乎就做了,但紧要关头他突然惊觉无法把自己忠贞了三十年的操守交给身下的女人,这女人同她一样完美,早上起床称重的时候还在为多出了六两而歇斯底里。
他释放欲望的方式有很多,例如傍晚时他常光着身子在天台独舞,慢慢城市的霓虹灯开始为他亮起,他会架一架小型dv记录光线打在他肌肉肌理上的形状和他甩开汗水的不羁姿态,然后在淫秽网站上找一个饥饿的中年妇女将影像处理好发送过去,对着电脑那边苦苦哀求相见的女人轻笑,他称这类恶趣味的小癖好为村上春树式的小确幸。
和他谈恋爱是件焦躁的事,他高傲却有礼,世俗却不市侩,优雅也放纵,当你沉溺在他柔情的眸子里一纵而越放手沉沦之时,也正是他打算抛弃你的时刻。不要爱上他,只享受过程是每一位前任送给现任的建议。
过了几年,一次公关慈善活动他遇到了他遗失的那条肋骨,那个女孩安静异常,窝在白色病床的角落里不吵不闹,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如墙面一样惨白,澄澈而无知的眼神像只迷失的小动物,充满渴望地仰视着他,无需一秒便激得他肾上腺素飙升,他花了大价钱说服了姑娘的父母,将她从精神控制中心接到了他的别墅,雇佣了最专业的医疗人员控制她偶尔的癫狂。
用一条软绵的白布条蒙住她的眼睛,她安静地用纤细的十指摸索他的容颜,每当他抱她的时候,她会笑,但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她不懂世界对优秀的定义,不闻世俗对他的要求,不见他的衰老,他就是她的世界的全部,赵先生无需自我否定了,轻松的性爱原来这样愉悦,而她是否了解他的自卑,这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