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18晚,天池乡中校门外,路南小卖部失火。晚自习时间,和众人一起围观大火——
一场熊熊大火,烧碎了两个家庭的致富梦。在这春暖乍寒的时节,烈火映红了人们的脸膛,却没有点燃心中的热情,映射出现实文明面具下卑琐自私的灵魂。
校门口小铁房两家商贩,本来家庭已非常拮据,今天又遇“风来横祸”,大火烧尽了房内的冰柜、彩电、现金以及全部货物。刚刚投入血汗经营两个月,如今毁于一旦,七尺男儿对着火海嚎啕大哭。
火灾到底从何引起,人们仅凭猜测难下断语,因为两家均无人在店里照看(晚自习没有顾客)。看情形,火是从西边店铺燃起的,接着风势迅速蔓延,当人们看到时,火势熊熊,早已无法近前施救。可怜这两家店铺,顷刻间葬身火海。
烈火还在疯狂燃烧,冲天的火光映照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脸膛。风更大,火更猛,时逢停电缺水,救火似乎不可能;但附近有水井,假若一声号令,倾巢出动,灭火或有转机。可是,围观、旁观、议论、叹息,却无一人前去;唯有店家主人眼望火海的恸哭!
我们不能埋怨这些围观者,最少还叹息了几声,安慰了几句。也确有几个心中为之难过、颔首顿足的。但人们始终没有行动起来,眼见一场大火烧毁了刚刚投资的两家店铺。这一切,天灾使然?社会使然?
我故作镇定,苦做一番解脱。课间擅离教室前去观望,大火已经蔓延至屋顶,殃及近旁的大杨树。火是从室内燃起,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热浪铺天盖地,靠水浇灭几无可能。唉,只怪两家店主粗心大意,锁紧了房门,空有防盗意识;却毫无防火意识,留下隐患,导致火灾发生。
一场大火在唏嘘感叹中熄灭了,人们逐渐散去,各自回家。而我,却久久不能平静。那冲天的火光,一直在我眼前……
——作为当初的现场观众,我们早已忘记这场大火,翻开尘封的日记,冲天的大火再次浮现眼前。两家店主,今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