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无伤
01
前几天硕硕找我聊天。说跟一个学妹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后像大多数成年人想的那样，吃了个饭，找了个宾馆，并发生了关系。
我说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他说没有。
我心里一阵感慨，想想大概七年过去了。
曾经与我一起讨论文学，数学，科学，对于社会中的那些肮脏冷暖，人情世故丝毫不屑的硕硕。
如今也披上了这么一层社会人的外衣，玩起了一些成人之间不成文的游戏。
听了他略带自豪的叙述，我才发现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好几次了，有花钱的，也有不花钱的。自从上了大学后，我经常听别人跟我说这些，说自己有多么的有钱，玩过几个女人，怎样快速的进行一场恋爱并且又快速甩掉这些感情上的负担，潇洒至极。以此来炫耀他所认为了不起的成就。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腐败生活的无力挣扎罢了。
但现实是，我相处七年的好朋友现如今也踏上了这么一条让我十分不解的道路，这几年来，我们相聚过，但联系甚少，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一些什么。
不知不觉，也渐行渐远到了让我不敢相信的这么一个境地。
02
硕硕是我在初一认识的一个朋友，现在我们都大二了。算算也有了七年的时间。我因为小时候得了一场肺炎，被迫休学一年，所以跟我同年级的学生一般都比我要小一些。但事实却是我比他们都要弱，力气还没有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学生大，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现实。
硕硕与我不同，他年纪比我要大些，在当时个子也比我高。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他深沉，老练，全不像一名初中生，说的话也时不时透着幽默风趣，时而文艺，时而哲理。让人觉得充满了智慧。
我虽然身体较弱，但我平时也会看一些文学作品，与硕硕也算是有着一些共同爱好。平时也会交流一些所涉猎的书籍。但硕硕同是也对数学有着很大的兴趣，他常常会做一些我看不懂的奥数题，研究一些数学名家发现的美妙定理。
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有着强烈兴趣的人。他做起数学题来常常毫不犹豫，写的作文也常常让人啧啧赞叹。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字确实让人不敢恭维，歪扭七八，一个字往往一笔完成。让人看不懂他所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很快我们在人群中成为了好朋友，推心置腹，说着一些对周围女生的看法以及班上各类情侣的八卦。
我打架的时候他帮我拦着人；我得了红眼病被周围人所歧视和远离的时候，他依然像之前那样跟我形影不离；我们放学后会一块去学校附近的网吧打游戏；放假时也会去市里的图书馆看书看到天黑；开学第一天会迫不及待的分享着自己在假期都干了什么事；跟哪个有好感的女生聊了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吹一吹自己在游戏里是多么的牛逼；讲一讲最近看了一本什么样的书，赞扬一下作者是怎样的厉害。
我的初中就这样，谈不上积极，也不算浑浑噩噩。周围的环境熙熙攘攘，白天小镇上车辆来回飞驰，卡车卷起的灰尘常常让我们苦不堪言，置身其中往往有窒息的感觉。三年很快就那么过去了。
来的时候操场上满满的积水，领了中考成绩单那天依旧是满满的积水。好像有始有终，一次次的轮回着。
03
高中我们不在一个学校，硕硕因为没有发挥好，去了一个不理想的高中。我知道，在那里。
是他颓废的一个开端。而我，运气尚好，勉强进入到了一个不算重点的重点高中，慢慢也在这新的环境与圈子里结识了新的朋友。
我们开始了渐行渐远。在我周围的人大多数是积极向上的好学生，硕硕那边大多数是拿钱混日子的差学生。我这边的人往往熬夜打着灯去学习，他那边的人常常熬夜翻墙出去打游戏。
当然，这只是大概，在我这边也有着一些自认为小聪明上课不听也能保持成绩中等的。常常上课睡觉考试倒数第一的。至于我，依旧没事的时候打打游戏，无聊时去学校图书馆借两本文学类的书籍解解乏。成绩也忽上忽下，让家里人时常担忧。
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学校是不让带手机的，有时候放假会一块去网吧或者图书馆叙旧一番。在送彼此回家的路上谈论着自己喜欢的那个女生到底怎么样，分析着在高中是不是应该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常常为互相揭着过去的短而乐此不疲。
尽管我知道他在哪个学校没有坚持他最初的理想，成为一个数学家或者是一名坚持己见的作家。尽管我知道他也常常半夜翻墙出去打游戏，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逗留在灯红酒绿的街道里。
但是我有机会依然会去提醒他，要好好学习，不要忘记了那个当初在冬天里做着奥数题但全然不知双脚冻僵的你。
虽然渐行渐远，但我们都知道。彼此是最好的朋友。
04
我们都毕业了，而且都没有好好珍惜在高中那匆匆而过的三年。都没有拿这样的应试教育当做自己唯一的那一条出路。高三冲刺的那段时间，班里呈现出了极度清晰的两极分化。
爱学习的人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恨不得拿来学习，学习成绩差且对高考彻底放弃的人在最后面不是睡觉就是玩游戏，几个谈笑风生若无其事就算没有大学上也会有很好前途的富家子弟。
而我，依旧不慌不忙。该睡觉睡觉，该学习也偶尔走走神，全没有高考前的那种紧迫，那种不是实力带来的淡然，让我现在都不明白当时的自己。同桌常常督促我要好好学习，说我有潜力能够考好。
在我看来，这全是同桌作为朋友安慰我的吉言。她学习很好，常常在班里前几名，那是我遥不可及的距离。因为第二次模拟考试我还是班里倒数第四，好像高中三年最差的一次考试在高考前就那么让我碰到了。
考后的家长会我也没有通知父母，反而和班里倒数第三的女生去附近的商场吃了个饭逛了个街。
心情一度灰暗的我想过要直接放弃这么一次高考，但周围的人都劝我要好好整理一下心情，坦然面对。
最后当我走出高考考场的时候，本该像其他人那样尽情狂欢的我，莫名其妙的伤感了起来，收了收拾自己的书籍和生活用品，离开了平平淡淡待了三年的校园。望了望那再也回不去的考场和再也聚不齐的同学。默默的跟着母亲回了家。
05
时间匆匆而去，现在的我待在这么一个三流的大学里。过着早上要跑步，叠军被；晚上要看新闻写笔记并且平时不让外出的大学生活。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想过要积极向上，我报了学校的街舞团，学会了一丢丢的breaking；成为了学校博物馆的讲解员，也磨练了下自己嘴皮子是否能将话说的更明白；面试了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同时也方便了自己能更好的涉猎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谈了一场态度认真但是时间不长的初恋，也清楚了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几斤几两。最后明白了自己要坚持喜欢的事，生活中的苟且也不止那些情啊爱啊什么的。闲着没事也在这键盘上敲敲打打，跟喜欢的人分享着自己这蹩脚的文字和过去。
想到这里，我问硕硕，你为何会这样。
他淡然的回答道，人是会变得。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祈祷他不要继续再往下颓废。
或许我们的现在只是我们将来伤感的存在。时间的长流常常让我们迷失了曾经心里那美好的梦想和期望。
当然，也有一些激情的火花会让我们重拾旧梦。
彼时，当我们咬着牙扛起那不可推卸的责任，总会有一些故人感叹着说道：小伙子，你也成熟了。
而不是：年轻人，你怎么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