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将来能拥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迫谋生——龙应台

前文说到了,“自断经脉”是因为带着攻击性的原初生命力,需要在工作中去展开。可是,如果在工作中缺一个自己说了算的空间,这份攻击性就不能向外释放,于是,转而向内攻击自己变成了“自断经脉”。

当一个公司能尊重每个人的权利空间时,这个公司就会趋向平等和开放;当一个公司过度尊重管理层的权利空间时,这个公司就会趋向于等级与封闭。

个性化、社会化和体系化

在个人成长中,每个人都会面临一对矛盾:做你自己希望的自己,还是成为社会希望的人。

前者,我们可以称之为个性化,后者,可以称之为社会化。当然最好是,既能在相当程度上实现了个性化,成为了自己,又适应了社会,也完成了社会化。

个性化太过,就可能会与社会脱节,当一个人不能融入社会时,就容易在各方面出问题,甚至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

社会化太过,一个人会失去自己,当太多人对你交口称赞时,你会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极为宝贵的东西。

社会化太过的一个表现是变得体系化,成为体系的一份子,在体系中求得生存空间,并在心理上依赖体系。

甚至你觉得自己只是体系的一份子,而如果剥离体系,不仅难以生存,甚至还会觉得自我出现瓦解的危机。这种体系化,是人的一种异化。

追求个性化,意味着一个人把自己的真实自我呈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会带来很多危险,其中一个心理危险是,因为呈现的是真实的自我,所以真实自我就有被攻击、伤害,甚至毁灭的危险。

体系化则避免了这种心理危险,将真实自我隐藏,让自己躲在某个体系的背后。但也意味着,你的真实自我因没有拿出来,所以就没机会被锤炼。

于是也失去了得以淬炼的机会,真实自我也就难以成长。体系化与个性化,也是职业发展中的一对矛盾。

接下来武老师通过一部电影,来讲讲体系化与个性化的问题。这是他最喜欢的影片之一《守法公民》。

大概情节是,男主人公克莱德在家中遭到两名匪徒袭击,重伤后,眼睁睁看着挚爱的妻子和女儿被杀害。

检察官尼克负责这个案子,有极好的声誉,被他起诉的嫌疑犯几乎都会被定罪,这是一个难得的数字,尼克自己也是引以为傲。

然而,为了让一些嫌疑犯认罪,尼可常使用美国司法体系中一个常见的招数,也就是与嫌疑犯达成认罪协议。

除了主人公克莱德妻女被杀,这个案件中因为缺乏关键证据,检察官尼克和主犯达成了认罪协议,结果从犯被判死刑,而主犯获得了轻判。

尼克对这位主犯毫无好感,和他握手都嫌脏,但他还是做了这个选择,并且他认为将这两名罪犯都成功定罪,是一场胜利。

不仅尼可有这份得意感,尼克的老师、美国费城的总检察长也是如此。他们的胜利感深深刺痛了主人公克莱德,他决定报复。

克莱德花了多年时间准备他的报复,杀害了刑满释放的那位主犯,甚至还杀死了总检察长和大法官,简直可以说是摧毁了费城的整个司法体系。

然而最终还是被尼克识破了,主人公克莱德死在自己安放的炸弹中。但是他的目的达到了,检察官尼克痛苦地意识到,自己错了,他说:

“我年轻的时候,很想改变这个系统,我想抗争,不惜代价,做到最好。但是这里让一步,那里让一步,最后陷入到这个游戏中。然后我意识到,我很想改变的这个系统,却改变了我。”

对于这点,结合这里的心理学内容,武老师有更进一步的理解。尼可作为检察官,他严重认同了一个体系的权利规则,忽略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感觉,例如情感。

他不仅在这个案件中忽略情感,也沉迷于检察官带给他的胜利感和权利感,而忽略了与妻子女儿的生活。

影片最后,当他懂得他在这个案件中犯了错误后,他终于可以抽出时间去看女儿的表演了。武老师认为,这样做就意味着,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他都能够拿出自己的本心。

好,关于这篇这部影片的内容和他的分析,和“工作空间”这个主题有什么关系?武老师认为关键就是这份本心。

最近几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互联网创业者,人们常常称他们为“大V”,他得到了这样一个总结:这些互联网创业者,在他们所得以成就的那个点上,都是在用本心做事。

比如得到的创始人罗振宇,这位著名的胖子,也是由衷地热爱知识,相信知识改变世界;

例如“凯叔讲故事”的凯叔,他最初就是爱和自己的孩子讲故事;

例如黄佟佟,她是特别热爱明星的八卦,这里面她有很深的情节在。

这样的故事非常之多,所以他想,也许我们真的是进入了一个新型的自由世界,互联网将一切连在一起,各种创业者就像是闪耀在互联网上的一个个节点。

而他们之所以闪耀在那里,有些是因为有判断力,看到了先机,但好像更多的人是因为出自本心、本能地热爱这件事。

关于职业发展,最初可以有两个不同的起点,一个是出于本心热爱,一个是出于求生存。可以说,前者主要是发自于生本能,后者主要发自于死本能。

一个社会越是中性化、体系化,一个人就越容易做后面这种选择,就是为了生存,而做职业选择;相反,一个社会越是去中心化、个性化,一个人就越容易坐前面那种选择,为了兴趣而做的职业选择。

体系化的选择,来自于一种预见:某个行业,未来会很受欢迎,并且这个行业现在求职前景都很好,所以我选择。

个性化的选择,常常看起来背道而驰,例如武老师读本科的时候,选择艺术类的专业会被认为不理智,甚至整个文科都被视为不理智,心理学也是。

然而,在现在越来越万物互联的时代,体系化的选择未必可靠了,个性化的选择,到越来越能成就一些奇迹。

我们都有幸在最近几年见证一些大公司的突然崩塌,例如诺基亚,当然同时一些大的体系也在生成,例如BAT,就是百度,腾讯,阿里巴巴。

不过,武老师在去BAT讲课或谈合作的时候,发现这些公司与传统公司不同,都特别重视员工的个性化。

如果一个人的职业发展,和一个大体系紧密捆绑在一起,甚至个人还出现了体系化,那么这个体系崩解时,个人也会遇到巨大困境。

然而,如果你的个性化发展足够充分,也许你就不会落伍。

武老师的一个观点是,最好你一直以来都是在拿本心和整个世界碰撞,因为这意味着你一直在和这个世界建立真诚的深度关系,这个深度关系会诞生各种真正的产品,很多是意想不到的。

例如他,从小就爱写作,爱读书,爱想事。初中的时候,特别爱历史、地理、生物这些科目,但它们在中考时不计入成绩,于是被班主任教育说,你有毛病。

他觉得,班主任说的太对了。可以转身还是喜欢这些科目。按照喜欢学习,就是个性化;按照考试机制来学习,就是体系化。

高中的时候,他虽然进了理科班,仍然喜欢文科。到了本科时,班里有36位同学,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坚定地想做心理咨询师,对这个方向很多同学真不知道毕业后怎么找工作。

这一切,最终汇集到今天,让他成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有着这样的一个职业发展。这不是对社会和体系的思考而来,而主要是出于本心和兴趣。

在生存艰难的时代,做体系化的选择比较合理,至少能生存;在万物互联的时代,做个性化选择的空间大了很多很多。

也许未来的时代,生存更不成问题时,重点就会更加放在满足人类的基本体验上。而那时一直以来尊重自己体验的人,也许有更宽广的职业空间。

本质上讲,一切职业都是人类与社会的关系的产物,好的东西,总是源自于人与社会的深度关系。

最后补充一句,这是一篇很个性化的文章,未必正确,大家别轻易认同。希望你对这些观点都有自己的思考和理解。

总结

1.个人成长和职业发展中都会面临一对矛盾:个性化和社会化。最好是既在相当程度上实现了个性化,也完成了社会化。个性化与社会化太过,容易出问题。

2.一个社会越是中心化、体系化,一个人就越容易为了生存而做职业选择;一个社会越是去中心化、个性化,一个人就越容易为了兴趣而做职业选择。

个性化发展足够充分,就不容易落伍;一直以来尊重自己体验的人,有更宽广的职业空间。

3.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关键是一份本心。一切职业都是人类与社会的关系的产物,好的东西总是源自人与社会的深度关系。拿出本心才能和这个世界建立真诚的深度关系。

思考

创业就是分这两种,一种是为了生存,做出选择;一种是为了爱好做支撑的选择。可是有一种人,像我,就没有爱好。

而我在慢慢养成一种能力,就是先选择,然后爱上它。比如开始学英语,就慢慢从英语中找到乐趣;还有写作,越写越觉得有价值、有意义,以至于现在一天不写都难受。

可是我现在想将来能拥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被迫谋生。引用一段青岛罗刚的诗:

盔甲是最深的恐惧,

冷漠是孤独的心,

保护我的必加害我。

生活还是活着,

这是一个问题。

谢谢你的欣赏,观点来自《武志红的心理学课》,对于本文内容你有其他观点吗?欢迎留言和我一起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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