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帆每天都少不了调皮捣蛋，惹人生气。

当我用眼神警告他，或是吓唬了他，小帆知道我在生气，他的表现似乎比姑奶奶带他的时候坚强了一些。他不再哭着脸，寻求安慰。

他默默地低着头，或是若有所思地完着玩具，看得出他有情绪。

“你刚才乖不乖？”

“不乖”他小声回答。

晚饭后，我忙着收拾碗筷、扫地、拖地。

“妈妈，这是蓝色BLUE。 蓝色的英文是Blue，对吗？”他像平常一样兴匆匆地说，想吸引我的注意，在试探我呢！

“妈妈还在生气，不要和我说话” 我故意这样回答。

他迟疑了一下，继续玩自己的。我快成一个怨妇了吗？

小帆的奶奶不像姑奶奶一味迁就他，加上他和奶奶语言不同，有时候是鸡同鸭讲。

在他不听话的时候，奶奶用“拿棍子来了！”吓唬他。“棍子” 2个字，小帆还是听得很清楚的。

连忙说：“不要拿棍子呀。”但是，依然我行我素。

奶奶的恐吓基本是起不到作用的。

奶奶每天从幼儿园接她放学，然后直接回家，基本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他和姑奶奶在一起的时候，姑奶奶会带他玩一小时再回家，去公园、去广场、去超市、在小区的健身器材玩、和楼上的双胞胎兄弟玩。

他现在似乎也无所谓了。

前两天我下班到家，他突然说“妈妈要上班要赚钱”，估计是奶奶教的吧！

小帆和姑奶奶很亲近，如果姑奶奶对他凶了，他一定要姑奶奶亲亲他才罢休。

而这个要“亲亲”的要求，自从姑奶奶回湖南后，他就从来没有提过了。即便我对他凶，他奶奶对他凶，他也从来不向我们要安慰。

对他来说最亲的人不是妈妈是姑奶奶。不知道下次和姑奶奶见面，他会是什么表情。

感冒了，担心感冒药吃下去晚上嗜睡，没法帮他盖被子。

晚饭的时候，对小帆说，“晚上你和奶奶睡吧，妈妈感冒了 。”他没有表态，嘴里念叨着他的竹蜻蜓。我知道他心里会不乐意，但是需要他说出他自己的想法。

晚上，帮他洗澡后，他坐在床上。

我习惯性问他；“你要看什么书？”话一出口，我有点后悔了。

“我要看《托马斯和逃跑的羊》还有《萨克奇和他的新搭档》。”

完了！头晕鼻塞的我，真不想去帮他去找书。

托马斯系列的书，放哪里了？我随便找找没找到。

“妈妈太累了，找不到托马斯了，我们看分级阅读吧。”担心他会坚决说不，吵着让我帮他找书。

没想到的是，他高兴地接过分级阅读开始朗读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

继续问他一次：“小帆今天你和奶奶睡，好吗？”他不说话。

“妈妈感冒了，你可以照顾妈妈吗？”他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你去和奶奶睡吧？”还是不说话，小嘴巴鼓鼓地。

我意识到，这样问他不会给我答案，决定换一种方式。

“小帆，你要和妈妈睡吗？”

“我要和妈妈睡。”他很小声地说，带着委屈。

其实，他不想和奶奶睡，但是又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