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雪山,就是在那白茫茫大雪的覆盖下藏着一个深爱着她的人。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女人旁边的桌子上凌乱的摆着几份文件。
每个来这里攀登雪山的人都喜欢来到这所距离雪山不太远的旅店。因为听说旅店的老板娘当年也是和爱人一起来到这里攀登雪山,但是由于发生雪崩,老板娘的爱人为了救她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逃出生天的老板娘在离雪山不远的地方开了这所旅店,有人问过老板娘为什么不离开这个伤心地,她带着回忆的眼神说,因为这是他的梦想啊。旅店不大,加上老板也只有三个人,但是里面比一般的旅店要整洁。加上口头相传的有关老板娘的泰坦尼克号般的悲惨爱情故事吸引了不少的攀登者前来寄居。
夜里,外面下起了大雪,和那晚一样的情景。放眼望去都是雪,雪,一层盖着一层,一层叠着一层。掩盖了雪来过留下的痕迹。
看着窗外突如其来的大雪,她愣一下似乎想起了点什么。于是披着一件半新半旧的夹克出了房间来到走廊。
她看了看确定走廊没人,旅客们都躲在房间,或者都睡着了。轻轻的走下通往一楼的楼梯,一下楼梯,她的脚步开始莫名变得兴奋起来。急匆匆的穿过厨房来到厨房旁边的杂物间,打开门,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她走到最里面,把地板上堆着的东西推开露出下面一道暗门。
看到暗门,她的瞳孔因为剧烈的兴奋而微微收缩,而脸色却变得冰冷起来。整张脸充斥着矛盾。
她打开暗门,沿着楼梯走下去。安静而黑暗的地下室回响着木质楼梯被踩踏的声音。
“啪”,地下室的灯被打开,原本略显昏暗的灯光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在这个狭小而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刺眼。
刺眼的灯光使得整个地下室都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充斥着黑暗的角落。
楼梯的旁边是一张凌乱的摆满着各种刑具的木桌,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残留着已经凝固的黑色血迹,以及在灯光下反射的寒光无不显示着这些刑具的冰冷、残忍。她那带着冷漠无情的眼睛在桌子上一扫,随即拿起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铁棍拖在地板上奏起亡灵的序曲。
她拖着铁棍来到两个十字架前,上面各绑着一个还能勉强称为是人的两个人。
那两“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全身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最可怕的是两人的脸,没有耳朵,没有鼻子,眼睛只剩下黑乎乎的两个黑洞,左边比较瘦的那个上边嘴唇没有,右边的胖子则没有下边嘴唇。
她停留在两人面前许久,左边那个瘦的男人才感觉到有人来了,他慢慢抬起那张可怕的脸,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洞的眼睛似乎还在盯着她,盯着那个恶毒如撒旦的女人。许久,那个男人发出了声音,声音如此的嘶哑虚弱,仿佛来自地下九幽呼唤。
“求求你,杀了我好吗?杀了我,我不要再这样活了……”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手脚挣扎着要挣脱掉束缚着他的铁链,哗啦的铁链声回响在整个地下室,那不是对生的渴望而是向往死的幻想。
这样的戏码每个晚上都会上演,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她了。在她看来今晚是一切结束的时候,因为今晚下的雪很大,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想着想着,她突然双手抡起手中那条铁棍,狠狠的砸在右边那个始终没有发出声音的胖子。一声沉闷声响起,铁棍结结实实的砸在胖子身上,然而那个胖子一声不吭,地下室只有抡起铁棍的乎乎声和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她突然把铁棍扔开,发疯似的向着那个胖子狠狠的踹了几脚,太用力而导致自己向后退。
她盯着那个始终一声不发的胖子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死的那么快,你说话啊,说话啊……”“你不是该在今天向他忏悔的吗?在这个夜晚,在这个下着同样大的雪的夜晚……啊”她的癫狂让另一个活人瑟瑟发抖,他浑身颤抖着,浑身的虚弱让他发不出再大点的声音。
冷静下来的她,脸上又是那冰冷,冷漠。她从桌子上拿起一块布塞进男人的嘴里,然后打开男人手脚上的铁链,失去束缚的男人笔直的向前摔了下去……然后,她把他如同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她感觉是那样的轻松,原来折磨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样。
她把男人拖到了外面,外面正下着大雪。然后把他扔在离旅馆不远的树林里,那里不是上山的路,平时很少人去,加上今晚这么大的雪,她不怕别人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他也终将会被茫茫的纯白无暇的雪覆盖住。他还在想这是为什么,他半年前来到这里,当他见到旅店的老板娘时他也很惊讶。惊讶她还会来到这里,而且还是这所旅馆的老板,她也认出了他,并且当天还热情的招待了男人。
他只记得那晚喝了很多酒,当他醒的时候他就被绑了起来,手脚加上了铁链,声音就是那样的嘶哑虚弱。砰,那个胖子的尸体也被拖了出来。
她心满意足的关上了门,把肆虐的暴风雪隔绝在外,让飞舞的雪精灵和那两个人作伴。
经过一晚的暴风雪洗礼,第二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虽然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但是却给人不同于昨天的苍白,阴冷,今天给人的感觉是这个世界原来还有那么纯净的地方。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她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下面准备出发去攀登雪山的人,似乎想着了什么,笑了笑,打开窗对他们喊道:路上小心啊。
风涌进窗子,女人身后的桌子上的文件被翻起一角,那是一份病历。陈欣,患有间歇性精神失常。
楼下的年轻人听到老板娘的叮嘱,也回了句,好的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