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在尝试着用文字表达——情绪发泄不出来的情感,可是每当我提笔便不知所云,当下似乎是感情影响了我,谈到感情又似乎被命运左右,所以每次删删写写到最后便只剩下一声叹息了,久而久之想要写点什么来寄托感情的想法也随着时间而烟消云散了。直到某天整理以前的物品时,偶然发现一张明信片,于是回忆被勾起,情不自禁。
那年,进入高中两个半月后,按学校惯例,正式分班分科。开始搬东西的那天,是周日,按照学校惯例是下午放假,所以搬完东西,大家都不知所踪了。当他走到教室的时候,只有后排还有一个两个座位,显的格外单调,他选择单桌,放下东西就走了。
第二天早自习去吃饭的途中,她走在他前面,忽然她钱掉了,他捡起来,叫住她。她回头,茫然,转而微微一笑,伴着句感谢,她伸手接过,而后跟着同学消失在人海。他也跟着同学走着,却在回忆刚才的情景。他是个细心的人,他都注意到了,她看似礼节的微笑直视,肢体语言却透露出害羞。齐刘海儿,乌黑长发,有点意思。
回到教室时,她已坐在自己的位置,就在空位旁边。他没有说话,回到座位,良久,她说,要不然你过来坐吧,你成绩好,兴许还能帮到我呢。他假装思索了一会儿,便搬过去了,心里却早已乐开花了。后来的日子,他觉得很愉快,每天跟她斗斗嘴,也是缓解不少学习压力。他记得最深的那句话,是她说他思考问题的时候,那动作神情很酷;最难过的,却是见她被一个外班的男孩子叫出去,聊的很亲密。从那以后,他便将那股热情埋下,一切回归平淡。少了斗嘴,少了玩笑,讲题也变得更严肃。
过了几天重新排位,他坐在她正后面。有天上自习课,他忽然走神了,看着她发呆,碰巧她转身找他借笔记。她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他,他大笑说扯淡,在思考问题呢。其实她问他的时候,他心里在打鼓,他多想顺势而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此后每天相安无事,直到高二分班,他依旧在理科快班,她却分到平行班了,此后随着学习的压力,他们见得面更少了,有的时候一个月见不到。慢慢的,他们变得陌生了,高考完了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后来聊天的时候,知道她在武汉上学,他邀她来西安玩。终于在去年五一,她来了,跟三个室友。他很开心,却决定不去找她,甚至都刻意回避她的会话。一直到她三天后离开,他给她打了电话,说了很多,直到听到她的哽咽,他便挂断了电话。
后来跟她联系就更少了,听说去年家人让他相亲,他心里那埋葬很久的热情,有重新复苏。他问她把这个情况跟他说,她笑了,却没说话,并且后来再也没有主动和他聊天。
很久以后的寒假,他又在家乡的小城看见她,她挽一个男生,迎面走来,他拉高口罩,掩面避开。直到他们走过,他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他心里很开心,那一刻,彻底释怀了。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这件事,他觉得她过得好就可以了。
其实,每个人,一路走来,总会遇见几个终生难忘,而又不了了之的人。
但有些人,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