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转发军旅作家党益民新作《雪祭》的链接,我便买了本。党益民著有《一路格桑花》、《石羊里的西夏》、《守望天山》等十余部文学著作,多次荣获鲁迅、柳青等各种文学奖项。
捧着沉甸甸的书,打开热眼的文字,第一小段就让我眼球睁大,在遥远的藏北高原,有个叫雪拉山的地方,一片冰雪覆盖的墓地,其中一块墓碑上赫然写着主人公我的名字。因生在军营,我对军人多了份特殊感情,尤喜看他撰写的军人故事,书中无数可敬可歌的军人形象,他是其中一份子,他在写战友也在写自己,那个墓碑刻着活人的名字无论主人公还是他,我想一定是有的。
一个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地方,骨子里融进太多的光斑,岁月磨砺,刻骨铭心的经历,艰苦的任务怎敢忘记。党老师回忆自己调离西藏即将奔赴东北时的心境,就要远离了,从西南到东北,隔着千山万水,虽说交通发达,出行方便,可身在兵营,行动得听命令。至此一别,何时才能回到久居的地方,抚摸冰冷的墓碑,给长眠的战友点支烟,洒一杯青稞酒,这样的画面,深深地情义,因雪域结缘,称为战友兄弟。党老师的文字,一次又一次带我领悟真诚,收获感动。
书中大量的故事是以刘铁这个即将转干的老兵展开的。其中有段刘铁和炊事员兰州闲聊,得知兰州最大的愿望,给家里老人买台黑白电视,自己常年不在家,左邻右舍常来帮忙,穷山恶水,只想村民能在他家看上电视,也是他这个在外干事人给乡邻的回报。任务重,工程紧,鹰嘴崖上作业时,战士被吊在崖壁外,绝壁凿洞,炸药要从三公里的地方,靠人背才能上来,每箱炸药35公斤,而整个鹰嘴崖需要炸药两吨。潘明就是作业时被炸瞎了双眼,他应该是在党老师《一路格桑花》里出现过的,是那个戴着墨镜的盲眼士兵,故事有血有肉,含血带泪,我相信亦如《一路格桑花》里军嫂秀兰的原型。
高原雪山打眼放炮,稍有不慎都会引发雪崩或山体滑坡,而开挖导洞,洞中作业,携带马灯、风钻,修路官兵只能爬进倒退爬出,随着导洞的深入,洞内空气稀薄缺氧,导致很多官兵昏迷休克,甚至死亡。在青藏,川藏,新藏,黑昌修路线修路,交通不便,很多施工设施都是靠人背肩扛,官兵性命随时面临未知风险。
书中两代修路军人的故事,牺牲奉献异乎寻常。不知怎的我就想起邻居李伯,早年参加西藏平叛、修路,七十年代转业,体内残存的弹片一直折磨着他,直到05年79岁他去世。我同事徐姐的爱人,也是一名西藏部队的汽车兵,和我大不了几岁,93年执行任务拉运物资时,把自己永远留在了天路,生命定格在了二十五年前。也想起前年亡故不到60岁的爱人二哥宋养强,一个农村孩子,18岁到兵营,先后担任班长、排长、连长、营长、参谋长、某高炮旅的副旅长,转业后任某司法单位政委,荣获嘉奖无数,那一次获奖晋职不是用忠诚在践诺。
国家强大,无论哪个领域,都有军人的身影,进入太空的杨利伟、聂海胜……,他们也是爹娘生,却担负了常人不能想象的煎熬。徒步巡逻在国防线上的卫兵,无论严寒酷暑,环境如何恶劣,用赤胆丈量着祖国每一寸边防线。和平年代,烽火未起,硝烟未燃,处处也有军人的荣光。
书名:《雪祭》
作者:党益民
出版:长江文艺出版社
版次:2016年第一版
印刷:2016年12月第1次印刷
字数:235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