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二)

大姨的爹在她很小的时侯就病死了。后来姥姥带着大姨改嫁给了姥爷。姥爷对大姨还算不错,所以小时候的大姨过得挺好。

转眼大姨到了婚嫁的年龄,姥爷托人给大姨说的亲大姨都不喜欢。大姨亲爹那边的亲戚,帮大姨介绍了大姨父,两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就定下了结婚的日子。

大姨结婚的过程并不顺利。姥爷姥姥并不喜欢大姨父,对大姨父母亲的印象也不好。姥姥和姥爷结婚时嫁妆中有个柜子,是大姨亲爸留下来的。那时姥姥和姥爷说好了那个柜子给大姨做嫁妆的。大姨快结婚时姥爷反悔了想把大姨的柜子给他侄子,另外给大姨套柏木箱子。虽然对父亲的印像不深,但毕竟是个念想大姨不想换就一直在家里哭。最终还是把柜子给了大姨。但是大家心里都留下了疙瘩。

以前听妈妈和别人谈论过大姨的结婚的事。好像大姨结婚的时候走的是小路,而且还遇到了不好的东西,新婚当天就被婆婆刁难。具体是什么事我并不清楚,因为妈妈从来没对我说过。

大姨婚后的生活一点儿都不幸福,婆婆虐待她,而大姨父用现在的话说属于妈宝男,什么都听妈妈的,两人时常打大姨。大姨头胎生了个女儿,可能是因为重男轻女,大姨父娘俩对大姨的虐待更胜以前。大姨又是个不争气的,回娘家向姥姥哭诉,姥爷和堂舅们去给大姨出气结果大姨回去和婆婆演起了婆媳和睦的大戏。我觉得那时大姨的精神可能已经出了问题。

后来大姨把姥姥家里很多的东西都偷去了她婆婆家里,连袜子都偷。姥爷就不愿意再管她,因为姥姥的原因又不能真的不管。虽然大姨又生了两个儿子,大姨父母子对她还是不好。闹得最严重的一次,大姨回去告诉姥姥要离婚,实在过不下去,大姨父娘俩要打死她了。姥爷就让堂舅找了两个村子有话语权的人商量大姨离婚的事。一屋子的人在那里商量,这边儿大姨被大姨父几句话又哄了回去了。回去后大姨就患了精神病。

打那以后不管大姨回去怎么哭闹,姥爷再没为她出过头。虽然姥爷不再为她出头,但姥爷活着大姨婆家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大姨的婆婆死后,大姨过了几天好日子。七六年姥爷去世了,大姨的苦日子又来了。

那时小姨还在上学,姥姥有心脏病干不了太重的活儿,全指着妈妈挣工分。妈妈得了肾炎,爸爸和妈妈已经定亲,就带着妈妈四处求医。就没人顾得上大姨了。爸爸妈妈结婚后,有一年大姨病得很重,也疯得厉害。大姨父不想管她,是爸爸出头联合二姨父逼着大姨父把大姨送去了医院。

从医院回来大姨再没正常过,不过还能干活也不乱跑。大概是八六年左右大姨的妯娌自杀了,过了两年大姨的小叔子和我村里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开始搭火过日子后,大姨的日子更苦了。

大姨的新妯娌可是个狠人,她的前夫是癌症去世。她前夫病重时希望她能在家里陪自己。可她总往外跑,从来没有照顾过前夫使前夫在愤怒和悲伤中去世。大姨父开始全心全意帮助他弟弟,他的新弟媳得了个免费的长工,自然高兴。那个时候大表姐虽然结了婚,可是两个表哥还未说亲大姨对大姨夫怨声载道。大姨的新妯娌就挑拨大姨父去教训大姨,日子长了大姨彻底不正常了。开始蓬头垢面,什么都往家里捡,开始满世界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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