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骑上嘉义隙顶时,望见一片芒草,写意拍了几张,记录当下正摇曳的文青野风。
那次的嘉义采访行,骑着老旧的迪爵125,途中还摔出了心爱的无印良品登机箱;箱子外观擦出了几道伤痕,我的文青心脏上,被刮出了几道小伤。
其实我很不文青的,但大家都误解,只是不小心做了跟大部分文青会做的事一样,但文青是文青,我是我。彼此不同一国,对望于平行时空里。
所以2005年在宜兰开了第一间民宿后,虽然标榜“文学民宿”,但也只是在房内摆了几本自己喜欢的书(不见得有看)和音乐,然后那些自诩为文青的客人们全都来了。
他们拚了命与我讨论文学,还差点煮了酒,只是我们没有论英雄,我使出一招哈欠术,顿时击退各方文青好汉。
那为什么民宿又要标榜文学呢?
所谓文学,各有认知,只是我不太习惯一脸正经和人讨论任何事情。只要一正经,我就发笑(这点我老婆很清楚),但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正经事?有吧,我想。那肯定也是很欢乐的正经事,边笑边说着。
那时骑上隙顶的老机车都卖了,被摔伤的行李箱呢?还在,只是轮子不太灵光,向前卡卡,向后也是。
至于我的文青心脏呢?已经没有伤了。就说我是只能边笑边说正经事的人,不论新伤或旧伤,总有愈合之日。
让野风吹一吹,先疼一疼,接着就能缓缓结痂,伤口不再有伤。收下了这份与时间和解的证书,这,其实也是一篇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