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23:洛水“落水”记

         一个小插曲,留给作为李冰膜拜者的我的小小纪念——

        来高景关的路上,晃眼仿佛看到了什邡洛水的洛口堰(今称“朱李火堰”),却没有地方可以停车 。离开祭祀李冰的大王庙之前,很想去洛水边逗留。洛水就在公路的下面,很期待能看到“小都江堰”遗址。过了一条小河上架起的铁桥,绕过一处工地拦着的横杆下到河滩,我来到当年李冰治理过的洛水。整个河滩上空无一人,只有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布满枯水季节的河道,并无遗址踪迹,心中略有失望。

        有一处支流的闸口流出一缝清流,前方另一处支流闸口正在开闸放水。我小心跨过闸口坝下“溪流”中的一块块鹅卵石,向开闸放大水的小河口走去。因为有些远,不能耽搁太久,我折返而回。在刚跨过的闸口处稍作停留,拍些照片。

        还没有来得及“酝酿”一下感情,想像当年李冰治水的场面;突然,我听见水声大作,但见闸口上抬,水流汹涌,激流冲向洛水河道,刚才踏过的鹅卵石很快被淹没,回路阻断了!

远处闸口正在“泄洪”

        我心里一惊,直觉感到此处闸口放水会如前处闸口一样汹涌,并清楚地知道必须迅速撤离,即刻冷静地扫视四周:前方来路的河滩“高地”在闸口以上,河滩一侧有两道洛水细流,一道较宽,一道较窄。我当即选择了窄的水道,迅速踏入水中——尽管有一丝对半新旅行鞋的惋惜——水没过膝盖,冷水浸透了牛仔裤和春秋裤。水流有些推力,我努力保持着涉水时脚下的稳定。心中浮起一丝被冲倒的后怕:假如闸门突然全部打开,水可能涨至腰部,激流将我冲倒是在所难免,全身浸湿,摄影设备受损……几步之遥之后,奋力攀爬上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我想,能上去吗?脚下的防水徒步鞋不愧是“ 北 面 "的,抓地力真好),在闸口开闸放大水之前脱离险境!往回急急走在河滩乱石上,心跳气喘,心里多少有些事后的紧张以及想象中的“仓皇逃难”的幻觉。脚下沉重并不是因为腿软,而是鞋里灌满了洛河的水——怎么也要倒掉它!

闸口“泄洪”处

        坐在鹅卵石上,回想刚刚经过的那一刻——我估计这段“漫长”的时间也就30秒左右——发现我在危机应变上一点不输于年轻人。哈,想像中的“孤岛被困,等待救援”的新闻场面是不会出现的。

        留在大王庙园林中的夫人,担忧得要命,但我还是乐呵呵地回到了她的身边。不过在此之前,穿越大货车狂奔的公路后我又即刻返回,一定要拍一张刚才让我历险的闸口方才满足呢!哈哈,谁让我是“资深”摄影人呢。

        夫人见此情景又听讲述后,十分紧张,手忙脚乱地在车上翻找衣物,心中恐惧:要是被河水冲走了……手机无人应答……报警……车子还要让女儿来开走……其实她本就在我离开后心存担忧。

        一番忙乱地处理湿漉漉的衣裤鞋袜,最不堪的是车上并没有备有衣物可换,仅有一条夫人旧的准备当擦车布用的春秋裤;脚上既便是用毛巾裹住了,也不敢这样去踩踏油门和刹车;最后好歹穿了夫人脱下的袜子,再套上塑料袋,把脚塞进了湿湿的冷冷的鞋内,踩踏在油门刹车上才感到了安全。

        一场虚惊,在狼狈过后的解嘲与调侃中过去,当然也带着后怕,脊背仿佛还在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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