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上小学之前,我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想想,并不觉得那是儿时个人主义的萌芽。反而更倾向于是对存在主义的一种朦胧的感觉,偶然的荒诞。偶然指世界的存在是偶然的,没有必然的理由,人类的存在也是如此。因为偶然带来的不确定性,存在显然是荒诞的。但这并非否定科学,而只在探讨本源。
《局外人》以莫尔索母亲去世开始,这是整篇我印象最深刻的片段。莫尔索接到母亲去世的电报,首先不是悲痛于母亲去世,而是思虑母亲是今天还是昨天去世,跟老板请假时还能感觉到老板的不情愿,以及冷静的分析葬礼过后,一切又会回到正轨。再到,他看到雷蒙打情妇以及老萨拉曼打狗时候的冷漠,玛丽想与他结婚的无所谓。直到这里,在大部分人眼中的重点并不能引起莫尔索的注意,反而一些细枝末节让他格外留意。
直到在海边向阿拉伯人开枪,他意识到敲开了厄运之门。牢房代替了大海,社会的意识代替了莫尔索自发的意识开始审讯。所以进入监狱,我才看到了他,作为一个个体,对于世界的感觉。
(我也很同意从社会的角度上看《局外人》。尤其是在审讯过程,利用被告过去偶然发生的一些事件,把莫尔索虚构成一个始终认为自己无罪、对一切都毫不在乎,冷酷无情、蓄意杀人的魔鬼。)
阿尔贝·加缪认为,说谎的目的是为了简化生活。莫尔索不愿简化生活。他不愿外在的表示对母亲去世的悲伤,不愿意敷衍女友说爱她,不愿意违心的认同神父。莫尔索忠于自己的根本需求,但这一切都让他看上去像是自己生活的旁观者。
尼采说,现今时代是一个重新估定一切价值的时代。如果我们以人为中心,尊重每个人的个性和自由。这个“现今”时代到来了吗?
我个人的观点,现今的时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允许一部分人成为旁观者,但还需要掌握平衡。(一部分原因可能还是由于资源的不平均分配。)可能完全的旁观者只能从乌托邦的世界去寻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