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最后一年,原先的老师陈刚猛因为个人原因离开学校,还没来得及表示不舍,新语文老师就已经开学第一课了。
我们几个背后管她叫武大娘,后来全班甚至隔壁班都这么叫她。
她叫我们贱痞子,于是,大娘和几个贱痞子的虐恋的故事就如期上映了;
学期初,她的教学方法与陈刚猛对比差距太大,班上几乎都没跟上趟,上她的课聊天的聊天,画画的画画,听课的寥寥几人。
说起陈刚猛,也是个有不少故事的男人,对于课外阅读理解的授业方法至今受用,“要回归原文,利用原文。”
他上课前总是会清点一遍语文作业上交情况,没交的一律起立,当你有正当理由时他会表示理解,拍拍你的肩膀,给予你鼓励的眼神,请坐就好。
没理由就是不写的?他也会拍拍你的肩膀,不过随即用那支指关节都塞满肌肉的硬手捏住你的肩膀,把玩,蹂躏,就像公园老头盘核桃一样盘你的三角肌。
他的脸憋得通红,你的脸爽的通红。
“滚粗去,补完在回来”
“......”
“滚起来!”
“啊好好好,滚了滚了滚了”
后来我们以挨揍为光荣,好好学语文好好写作文。
他带我们下海摸虾,上山抽风。
“哟,kei,又zang高啦!”
随着跟大娘吵嘴的次数累积,语文课逐渐成了逃课榜单top1,只要体育挨着语文,就自动默认两节体育。
“传啊你妈的!”
“啊,又骂我”
肿脸运球出界,蓝妮又用“猛禽”制裁他。
海浪拍打着操场外的围墙,徐徐海风给五月的岛城带来一丝清凉。
“铃~~~~”下课铃声宣判体育课的终结。
“下节上啥啊。”歪牙抱着球
“数学吧..还是语文的...” 瞪哏说
“语文语文,大娘的课。”加一抢先回答
“wow!语文,还上?”肿脸一脸兴奋,随后讥笑的看着我
“你看我干嘛,上不上都行。”我说
“上个屁上。”方农接过我的话
“那不上了不上了”
“不上了不上了”
我们总是这样。
“不是,那总得想个理由吧,别等着回去又挨骂。”滚筒突然清醒
“要不把球踢海里?就说下海捞球。”长萎提了个绝妙的主意
“行!”
“行”
“哪个球,这个?”歪牙看了看怀里的篮球
“滚,换一个”方农抢过歪牙怀里的球,这是方农的马可波罗瓷砖之东莞猎豹篮球。虽然被小学部某个小屁孩子拿马克笔写上了4.2 XXX 但丝毫不影响方农对它的爱。
这时,从足球场滚过来一颗破皮足球,原来是瞪哏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搜出来的。
“太好了!”歪牙说
“行!”
“我来!”长萎抛起足球,一招亢龙不悔式霸王弹腿,足球瞬间发生形变,飞速向大海前进,在空中划破风浪,终于被铁丝网拦下。
“草。”
换来一片诅咒和嬉笑。
“我来我来。”方农伸着舌头跑去捡球
“ner!!!!”说着腿上发力,此时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看这架势,潜龙的火焰射球都得略逊三分,拔脚就射,足球高高飞起,竟然跟太阳重合在一起,下落之际,我们还担心这球只有高度怕是过不去。
好在足球比我们争气,紧贴着铁网落在海面上。
“wow!”
“太强啦!”
“不愧是跟着长萎练跑酷的!就是强!”加一的补刀虽迟但到。
嬉笑着冲向学校后门的保安室。
“呃,大爷,我们不小心把球踢海里了,能不能那个就是,让我们出去捞一下。”歪牙一脸老青岛,委屈的不得了。
“啥?球?球咋啦?”大爷显然是没听懂啊
“就是这个人,把球踢海里了,我们去捡球。”肿脸一脸无辜指了指方农
方农脸红着小声说“滚你妈的”
“谁规定的能出去?不行!”大爷显然是听懂了
“大爷,呃我们很快,求你了,这是我的球”长萎插进来,满脸真诚
“大爷,我们都快毕业了,就通融一次吧”
“就是啊,大爷”
说实话,大爷石化了。
“.....赶紧得”大爷一脸无奈在裤袋旁掏钥匙
“太好了太好了”
“大爷你真帅”肿脸每次得了便宜就卖乖,说些如此尴尬的话,要我是大爷我就不放了
大门一开,我们像是出笼的野狗,贪婪地吸食腥咸的海风,安保室右手边就是一处礁石滩,长萎像个猴子一样,左跳右跳上了一块最高的礁石。
“在哪!”滚筒手指的方向,一颗破皮足球在海面上随着波澜阵阵起伏。
“要不我游过去,把它捞上来”长萎说
“啊 那你倒是去啊 怂逼”加一老补刀了
“蓝妮去我就去”长萎看向蓝妮
“噶滚”蓝妮头都不回
坐在礁石上,微风习习,远处海鸥啼叫,滑翔于海面之上,我们都安静了,只是坐着,看向足球,看向远方。暂时忘记学习,大娘,语文课,少年们眼里泛着光,憧憬着未来...
“干什么呢!诶!”突然的叫喊打破了寂静,四处找也没找见声源在哪
“不上课干什么呢!赶紧回来!”原来是程憨堡主任在教学楼喊
我们又是一阵讥笑,冲他喊
“主任,我们捡球呢”
“赶紧上来!不怕掉海里!”
结局如你们所期待的那样,免不了一顿臭骂
韩奶奶校长一脸惆怅,为我们的未来发愁,只有我们自己相信未来如海面一样宽广。
即使如皮球一样在海面无目的地漂浮,也不愿禁锢在方圆之地安稳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