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划过石板的声音引起村落里一阵狗吠,远方赶来的他拄着长戈蹒跚路过,没有有丝毫停留之意,去哪?谁也不知道,铁甲笼罩着的他,唯有那两束坚毅的目光告诉路人他还活着。泥泞的路上留下的脚印有些泛着红,有深有浅。一户茅屋里出来一位闻声探看的老者,老头拄着竹,快步来到他面前,揉揉眼仔细端详着他,摇了摇头。小跑跟来的小孩躲在老头身后偷偷伸出头,暗淡的光线一张布满血痂的脸让小孩看紧紧抓住老人的棉袍。老人要拽他去家里,他摆脱老人的手欲走,老人拗不过他,转头俯身和小孩说了两句,小孩头也不回的跑回家,不一会小孩把一壶热酒被几块烧饼送到他手中。他接过酒看一眼小孩,一怔,拉过小孩看清他眉间黑痣,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付老人,一壶酒,一饮而尽,老人忙撕开信,信头一个简单的祥云让老人长舒一口气,老人抱住他老泪纵横。
他,再次赴途,南去的大雁牵去他的目光,田地收割庄稼的尽是白发人,孩提也在田间捡拾落下的庄稼。而他,或许还有好长的路。
一座座山落在他的身后,天飘起雪花,一身的铁甲吸引了街道所有人的目光,而他终于倒下,客栈的女老板忙叫伙计搭进来,碳火暖了铁甲,冻住的血流到地上,店伙计忙去擦拭,擦去垢秽的脸格外枯瘦,女老板忙来探看,叹了口气掩面抽泣,女老板偷偷拭去泪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她取来一件寒衣让伙计给他替换上,解去铁甲却惊醒了他,店伙计没有取下的铁戈顿时飞舞起来,店伙计连滚带爬遛出来,女老板大步踏了进去,戈停在女老板面前,他收回长戈穿上铁甲起身欲走。
啪!两封书信被老板娘丢在桌上,他忙去夺回,一件寒衣摔在书信上。他抚摸着信发出两三声沉吟,。女老板走了出去,留下敞开的房门。
他走出客栈,寒衣明显与他瘦弱的身体相不称,他紧了紧怀,踏出客栈门槛看了一眼客栈的招牌。女老板来到空荡的房间,房间里的桌子上多了一件擦拭过得铁甲和铜钱几枚。女老板正欲收起,他却忽然出现在身后。
一阵哭声从房间出来,他阴沉着脸从房间出来走出客栈,头也不回。店伙计忙进房间探看,只见女老板瘫软在门后痛哭,怀中的书信早已被泪水打湿,店伙计不明白,店伙计一定不明白,因为女老板之前从没这样过。
还是那样,他拄着戈蹒跚前行,大雁早已先他到了楚地,他还在路上。夕阳西下,一切都被暗淡的光线吞噬,小桥流水的诗意也难逃它的魔掌,枯藤缠绕的桥边老树,两三寒鸦嚣张的叫着,叫的客人落泪,老马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