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天尺

凌晨三点多从睡梦中醒来,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拗过头来继续入睡,屋内的窗户开着,湿润的空气入侵进屋子,有点冷,紧了紧被子。再次醒来已是五点多,这是闹钟。看看外面的天空,远近高低不同的房屋在黑暗中露出来些许轮廓,看不见的仍旧融入在黑色之中。感觉时间还有点早,可以稍微眯一会儿眼。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一个激灵,猛然睁开朦胧的双眼,已是六点多钟了,这时外面的房屋越来越清晰,车快要走了。洗漱要比往常快上几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天已经彻底亮开了。
奔出校门,门口面向东方,一轮红日躲在小楼后面,探出半边脑袋,绕过那遮挡的房子,她悬在半空,像极了一张大圆橘饼,天边的云朵已经染成了彩霞,红的,紫的,蓝的,深的,浅的交织在天边,我想日出大抵就如此吧。只是她的下方没有海,所以少了太多韵味。
坐在车上,看她慢慢地上升变化着。开始的轮廓是那样的清晰,此时的颜色鲜艳却并不耀眼,就像个初生的孩子,正学习着和酝酿着如何去奉献自己,又如何去热爱这个世界,并如何用自己的热爱去照耀着这一方土地。她是温暖,和充满希望的。
渐渐地,她升得越来越高,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模糊,颜色也慢慢变成了耀眼的金色,眯着眼看着半空的她,她已能发出刺眼的光芒,在她周围散烁着,我想要不了多久,她的阳光就会照射到地球!只是我将不能看着她缓缓升到天空之上了,因为我将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做着所谓的工作,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去。如果说这是监狱,我想他要比监狱更加残忍,因为他囚禁着的是一个人的思想。可阳光又总是让人热爱,这当然不可与烈日炎炎相提并论。试想世界上只存在黑暗,那又会是如何一片光景。
晌午时分,待我从封闭处出来时,她已经升到了天空之上,我已做不到与她直视了,那刺眼而炙热的阳光普照着大地上的一切,走进阳光里,那发烫的阳光刺激着我的皮肤,半眯着眼,站在阳光下,毛孔已经全部张开了。她真是热情似火啊,实在是受不了,细胞的呼吸让我全身变得汗津津,露出的手臂闪闪发光。不过天空干净的像外婆用皂角洗过的被子,被子的颜色只有淡淡地蓝色和纯洁的白色,清清爽爽,铺开来一大张,挂在天上,上面还放着一个火热的太阳。这种天气总让人热情开朗,内心深处的阴霾又怎能经得住烈日的暴晒。
下午出来时,她已移向了天空的西面,还是那样光芒四射,任谁也不敢与她对视,照耀着的地方依旧热切地让人难呆,穿过那火焰般的阳光,拖着长长的身影,全身的细胞仍然活跃地张开着,虽然还是那般火热,却与晌午的来比,她倒是少了点锋芒,阳光里充满了暖烘烘的热。
工作总是如此,专注于某种事时,时间淌得最快,失去的风景也越多,人总归是渺小的,心再大,又如何能装下你所幻想的所有世界,又如何能抓住你所想抓住的一切,等待必定会失望,得到必定会失去。交换并不对等,但弱者总会首先屈服。
看不到太阳慢慢升起的模样,同样也失去了看她落下时的款款柔情。初升时,她是娇小柔弱而含蓄的女子,落幕时,她却又是那样热烈,伟大而奔放。却又总让人能深深体会到她的柔情。或许别离总会催生人的情感,而黄昏又成了她最美好和最后的时间,这让拥有感情的人们很难忽略掉。
她已经落下了,辉煌过后,选择了沉默,奉献过后,选择了无闻。来得那样轻松,走得那样洒脱!
就算离开,也为天边留下了一道绚丽的色彩。云朵镶上了带着余温的金色夕阳,天空的淡蓝色逐渐向深色过渡,很明显天空的明度越来越暗了,路两边的灯亮了起来,橙黄色的灯光在昏暗的街道上显得格外醒目,整齐的灯光伸向了街道的尽头,往远处的黑暗中扎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西边的晚霞正浓!你若注意,定然也能看到一弯月牙同时出现在蓝黑色的天空里,天色已暗下来,她的周围只有一颗眨着眼的星星,相聚于这宁静的夜空,他们似要在这漫漫长夜,促膝长谈,几日后便是七夕,我大概猜到了什么。
待夕阳彻底消失在天边,天空归于寂静的夜空,世界就此安静下来。
独留残月和孤星于广阔的夜空里,让他们悄声耳语,我们该去歇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