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雨,我们都是在雨中彳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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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冷涩

小纸船驶进了一夜的梦里,紫萝色的影子摇曳在柔柔的月光下,恬淡而静谧。朦朦胧胧的神秘之境,旋转着夜的仙子。迷离的灯光昏黄着夜的温柔,停歇的建筑在无声中狂欢,属于城市的霓虹之夜。

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划破长空,在那小小的站台,总是见证着离别,然而并不是每次离别都能等到重逢的那一天。

仲夏的梦,一串属于夏日的蓝色的梦,爬满青苔的简陋窗台。烟雨弥漫的古檐下,溢满了时光温存的记忆,埋藏的伏笔在深秋蔓延,成了夜的思念。

我们一直都奔赴在旅途中,安静或热烈,喧嚣或璀璨。许愿纸揉皱了,漂流瓶不再流浪,风筝的线断了,毽子上五彩的羽毛在角落里沾染泥土,跳房子画的小格痕迹也变得失真乱码。

成长的经历在行走岁月的年轮中渐次沧桑厚重,屋顶的瓦片换了轮廓,能依赖的人去了各自的天涯海角,在众多不被遇见的年月里,音信全无。不被读懂的线条里,曾经天真,跳跃或是沉思的灵魂,都在季节的轮回中,在花谢花开间被刻上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烙印。

旅途中满是故事,年轻的男女遥寄书信,倾诉衷肠,相约于夕阳西下,漫步湖堤,看着湖水里的绿漪清波,并肩坐在荼蘼花架旁的长椅上,脸上害羞的笑容,像是被天边晚霞涂红的云朵。而每段故事都会苍老,每个主角都会逝去,没有一辈子的陪伴,只有一辈子的孤单。

远去的背影,独自闯荡,站台上的风掠过衣角,列车飞速驶过,像放电影似的一瞬。瞳孔定格,时间凝固,世界的颜色褪去,只剩灰白,灰得忧郁,白得刺眼。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侧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被人潮推移,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我们在孤独中跋涉,在坚守中勇敢。每一次的到站便是一次转折,当陪你走完生命中的某一段路时,总有人下车离开,零星散落的脚印,铺向了雪白的远方。

珍藏于心田深处的美好图画,或是停留在原地,或是与我们相伴终老,写一封信寄给未知的目的地:“选择的路,愿无悔,该告别的人不要留到下一站,说‘再见’也是一种考验,为了更好的自己。”

从荒芜中走来,路过废墟,跨过沼泽,来不及拥抱后的喜极而泣,便开始背道而驰,“遗憾”二字写满了日记本,错过,是因为没有恰到好处的时间。“时光如雨,我们都是在雨中彳亍的人,唯愿你找到属于自己的伞。”

散落一地的明信片,拆开褶皱的信封,不同的笔迹,原来有这么多人曾带着问候与牵挂驻足过我的世界。岁月的门楣下,我们点墨清欢,依依惜别;云海的彼端,我们拉勾约定,擦肩回眸。浅默若歌,幽兰相伴。

回忆本是长长短短,良莠不齐,亲身经历的离别才会刻肌镂骨。写下的祝福被锁在小小的箱子里,阳光下,透过灰尘打开,心头总会涌上难以言说的感动,一幕幕的斑驳流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高三英语课上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岁月不待人”。漠别一曲经年,人憔悴,炉火熄灭,无奈痴心一片,情深却不寿。

也许有些生疏,也许有些苦涩。记忆里红色的樱桃娇嫩欲滴,晶莹剔透;记忆里的风声又乍起,有一句话触动心扉:“念旧的人就像是拾荒者,无可救药,却又一意孤行,孤注一掷。”葬了旧事如梦,因为无法割舍,所以念旧,不动声色的犬马,却又心潮澎湃。我们总说来日方长,待到来日,殊不知回首之间,茶已凉,人已走远,时间一直在马不停蹄地奔走。

朝朝夕夕,孑然又梦忆,用七堇年写在《尘曲》中的一句话作为结尾:“就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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