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家里没有喝的水啦!”
“你打电话叫一桶水 ”
“就是贴在饮水机上的电话号码?座机?”
陌生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正在思索是哪个友人时,手已经按了接听键
“你家是住在*栋*单元是吗”没等我发声先听见陌生男声,哦!送水的
“对对对,就是这”
以为人就等候在门口,是自己太沉迷电视节目导致没听见敲门声,赶忙从电视里转移,跑去开门,但,门后面并没有人,心想人应该还在楼下,那我也懒得关门了,就这么开着吧,旋身又回到节目中去,袁娅维正在唱《阿楚姑娘》
没有听见敲门声,空气中的异动叫我敏感地回头看,一看,微笑就在眼前,人就在眼前。
本以为送水的会是一个大叔,错了,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哥,或许是初高中的男孩?
第一印象笑容灿烂,第二印象瘦,第三印象细心,第四印象礼貌。
回头,首先入目的,是他猝不及防的笑容,当时当刻脑海居然里面冒出纯真二字,再来就是他没有厚度没有宽度的腰,他的五脏六腑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那么单薄的肩上扛着一桶水,真好奇哪来的力量支撑他不被这桶水折腰,在上水的途中特意瞥了一眼他那骨瘦如柴的腿,看到了柴杆一样的没有肉感的脚踝,真的太瘦太瘦。他揭开桶装水的封面口,真担心他没法把水扛起来对准饮水机,但他还是稳当地把水放在了饮水机上方,之后他不徐不疾地不声不响地把桶周围的胶封撕下来,把这些塑料垃圾捏在自己手里,令人讶异的是,他轻轻地把桶微微转动,使得有印花的一面朝向人,顿时我咋舌,真棒,如果他不转,我肯定也要去调整的。开了钱,目送他出门,看见了他脱在门口地毯上摆放整齐的鞋子,是一双白色夹拖,我家有两张地毯,一张放在门外,一张放在门内,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一双鞋子摆放在外面那张地毯上,是怕脏了里面的地毯吗?因为门事先就是开着的,楼梯上一眼就可以看见两张地毯,显而易见,外面的地毯和里面的地毯是区分功能的,进门换鞋,鞋子摆放在室内的地毯上,且室内的地毯上已经摆着了七八双鞋子,可送水的男孩还是把鞋子规整地停放在了室外的地毯上。他离去,把门合拢于墙面,没有噪音,我沉浸在他的年轻礼貌中,谦谦君子。
我猜想,他一定是一个很有情调会生活的男孩。
他的笑容无邪有感染力
他的动作温和有轻重
他的心思细腻柔情
他的出现在我心上重重画了一笔,他是我的灵感,真想为他写一篇小小说,故事的开头这样
他面前的座机又在响了
与最开始不同,褪去起初的青涩的他,拿起听筒,老练地在本子上记录客人的地址,拎起一桶水就往目的地疾走
当初,他找这份工作时是被质疑的,因为他看起来太瘦了,老板怀疑他根本提不动这一桶桶水,但事实为他证明,他是可以的并且毫不费力
在老板眼里,他无疑是一个好员工,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没有一点骄奢淫逸之气,话不多,最常见的样子是他守候在电话面前若有所思的模样,是实干的人
他模样清俊,没有烫染头发,额前凌乱的黑束与肤色形成对比
他高,他瘦,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每一根经络都紧密严明的排布在他的躯干上
为什么他会找这样的工作,谁也不知道
答案被他隐藏在为数不多的笑容中
过他笑容的人都会陷入迷惘,因为那是一个不一样的他,自信、强大、骄傲、无双,这些表象在他的笑容中一闪即逝,这才是真正的他。
任务开启了5天,他需要继续潜伏自己,直至找出目标,得到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伪装还在继续,拿起听筒,听到*栋*单元的地址,他的笑容又出现了,他想,结束了这单之后,他就该奔往下一个目的地了。